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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传说,在极北大陆的瑶山之上,有一种树叫做瑶树,世人又称鸳鸯树,树开两株,花叶相依。这琴便是用瑶木所制。一把琴上刻得是梨花,而另一把琴刻得是梦昙花。我也是三年前才得到这把稀世古琴,也许,你之前真的见过也说不定呢。”
梨花?花盈盈!莫语脑中灵光一闪:莫非,刚刚记忆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就是花盈盈在弹奏瑶木古琴?
心中思绪万千,她的面上却始终不动声色:“这琴叫什么名字?”
“这琴并没有名字,你便叫它无名吧。”公子越回答道。他的语气飘渺,透出无尽的寂寥。天地虽大,知音难寻,他独有此琴,这琴便是他最好的知己。但他始终不能为这把琴取一个名字,不是他不愿,而是琴不愿。
“这样一把特殊的琴总是要有个名字的,我来给它取名可好?”不等公子越答应,她又接着用空灵悦耳的声音娓娓道来:“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便叫玉笙寒可好?”话是对公子越说的,问的却是古琴。
突然,琴“铮”地一声响了,似是在回应她。她惊喜地拍掌:“好一把有灵性的琴!”
公子越也十分诧异,这把琴是随着琴曲一起送过来的,他刚看到的时候便认出这是在古书上记载鸳鸯琴时,只这一把琴,便已经是无价之宝。
一开始,他也想为这琴取个名字,名为“若水”,取“上善若水。”之意。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那是他对自己的劝诫,也是对琴的期望。可在他为琴取了名字后,琴便再也没有响起。他后来不再提取名之事,又耐心哄了琴三日,才能再次奏响琴弦。没想到今日,这琴居然因为莫沾衣的话自动发声,看来她们真的十分投缘。
玉笙寒。
明明是琴,却以玉笙为名,可又生不出半分违和之感,反倒觉得十分贴切。
“我的琴,好像很喜欢你呢。”语气里不掩欣喜。
“君子不夺人所好,你放心,我与它再是投缘,这琴也是你的。”
“呵呵,”公子越低声地笑着:“你若是能夺走这琴,也算你的本事。”
“说得这般肯定?”
“若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怎配奏响这玉笙寒?”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琴本就不是自己的,又何必在乎会不会人夺走。
公子越语气笃定,眉目流转之间,贵气逼人,莫语一怔,脱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不过一个质子,身不由己,我到底是谁重要吗?”
他语气中的伤感触动了她,身世浮沉雨打萍,不过一缕孤魂,何必在乎谁是谁?
“既然公子不愿说,那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命由我不由天,总有一日,我不会被困在这深宫,出入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