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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还能怎么说,只能现编一个由头,把自己得了白家好处的事情经过讲了,又道:“先前也是有囊中羞涩的缘故,这回有银子了,学生想去试一试,就算没有考中,也图有个经验在。”
严从筠听罢,抚着须,点点头,倒也确实如此。
这条便过了。
“又缘何不上书院读书了,那个白小少爷只是报恩才拜的先生,又不是真让你去教书,明年就要乡试了,时间紧迫。”
他们书院在苏州府一带都是有名的,多少读书人挤破脑袋想进来都没机会呢,这个陆谨倒好,说不上就不上了。
严从筠昔年与陆父有过交情,看他一个半大小子,无父无母的,身上又有才华还落在他手底下读书,是以待这孩子也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他能成材。
陆谨闻言又是胡诌道:“白家小少爷家藏书颇多,再者那小少爷后来又真心实意想我教他,我既然受人了人家的银子,自然不能敷衍,况且,有老师这个近水楼台可以时时请教,我想去不去书院也不打紧。”
以他如今的学识去书院也没多少裨益,反倒浪费许多与小妻子相处的时间,再有,书院的学费颇多。
秉持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原则,谁让他现在还有个媳妇要养呢。
严老先生听着那句“近水楼台”,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有自己这个名师在旁,不去书院那也成。
这才一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罢,你是个有成算的,我就不多说什么,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过来寻我就是了。”
陆谨眼见老先生是真信了他的话,这才赶忙起身,规规矩矩给老先生行了一礼,真切地道:“学生不会忘了老师的栽培。”
严从筠看他言语真诚,一时也有些动容,“也盼你将来做个好官,承你父亲的遗志。”
——
“夫君,我看严先生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呀。”
小妇人把院门重新关好,抬头望了望自家夫君,小脸扬着笑。
陆谨垂眸看她,见婉宁的小脸一副天真无邪,心里道,你看谁都嘴硬心软。
他不答这话,反倒伸出两根手指,在小姑娘额头上轻轻敲了下,这才秋后算账道:“刚刚眼看着夫君被骂,你这小妮子躲在一旁闷不吭声的看着,哪天我要遇着个什么事,估计你转头就得找下家了,是也不是?”
陆谨当然是逗她,回想起严先生阴阳怪气骂他时,这小妇人躲在一旁,跟只落单的小兽,可怜巴巴望着他,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胆子小得可怜,这些日子被他惯了会儿,就开始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了,甚至都敢同他顶嘴。
甫一见了外人,又怂得不行,简直一副欺软怕硬。
他现在好像有一点摸清楚这小妇人的性子了,惯会见风使舵,要是上一世的自己一开始就宠着点小姑娘,恐怕得换自己被她欺负了。
男人想着他的婉宁凶巴巴的模样时,还真有些喜欢被这小妇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