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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时,母亲因宫颈癌去世,这个畜生一样的男人甚至不想给母亲一个体面的葬礼,而选择从简。
下葬的时候,亲人打着伞,他抱着母亲哭了好久,他第一次,想要自我了断。而那个所谓“父亲”,在与舞会里的名媛耳鬓厮磨。
母亲不在了,对“父亲”来说并无影响,甚至还可以名正言顺地吞下这笔财产。而对十五岁的他来说,世界,基本成了灰色。
......
而现在,他十八岁的这一年,他心爱的天使被血和污浊侵蚀殆尽,他世界里的最后一块色彩,也消失了。
而现在,这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他的“父亲”要置他于死地,铁证如山,他的人生也将被埋葬在谎言的事实里。
他不再反抗,颓然地等待着视线越来越模糊,等待着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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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悲啊。”
一个陌生的、戏谑的嗓音清晰地传入耳中,随之,他的大脑像被针刺了一样,意识瞬间清明。
冯葛维抬头睁眼,暴怒的父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黑发蓝眸,表情介乎鄙视和怜悯之间。而两人之外的世界似乎完全静止,各人的神色都凝固在脸上,水龙头流下的水流也在半空垂落。
“你是谁?”冯葛维含糊不清地问道。
少年没有回答他,而是伸手抚过他的脸颊,神奇的消去了他脸上的青肿,然后嘴角弯出一个微笑,问道:“为什么,不还手呢?即便他这样对你,即便他过去有那么多罪过,你为什么不趁最后的机会好好揍他一顿呢?”
“还手又能怎样?什么都不会改变,该死的死,该活的活。而且,我累了,妈妈也还在等着我吧?”他神色漠然地回答。
少年摇摇头,说:“要是换做我,肯定还手了,要是能打死他,不也算是报仇了嘛,临死拉个垫背的多好。”
“你还真是个恶毒的家伙。”
“不要这样说我呀,搞得你很善良似的。”
少年嘴角微笑着,眼神却骤然锋锐起来,旋即伸手给了他一巴掌,说道:“你不过是太懦弱了而已!”
这次的痛感格外强烈,冯葛维捂着脸蹲下来,却还是自嘲地说道:“是啊,我就是个懦弱的家伙,面对那个‘畜生’,却没有勇气反抗。”
“不,你不是缺少勇气,你只是还不够恨罢了。”
冯葛维抬头看向那个少年,他又恢复了那张微笑的脸,伸手将一只录音笔凑到冯葛维耳边。
“你那么爱她,我猜你一定不会想看到画面。”
白皙的手指按下开关,下一瞬,少女哀求的话音刺破了这片宁静。
少女挣扎着,乞求着,声音逐渐颤抖,带上恐惧,而另外两个男音却很是兴奋,发出淫荡的笑声。
“不!我不听!”
冯葛维死死地捂住耳朵,可却无法阻止脑袋想象当时的画面。他的身体又开始颤抖,复杂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悔恨,自责,恐惧,以及,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