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人家蹒跚的步子,南宫浔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在去往清溪县的路上遇到了越来越多的灾民,这无情的天灾让多少人为了活命而背井离乡。年迈的老者望着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才迈开了沉重的步子。
不知道这一趟离开,有生之年是否还有机会再回到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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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日沉西山之前,两人找到了那书生李慕所说的流云亭。
古亭在夕阳下娴静如同未出阁的女子,天边洒泄下的红霞如透明的披帛,白色的马在亭外啃着干草,算的上是这荒郊之中唯一的美景。而那亭中似乎早有人在等候,阳光将他的身影拉的修长,此情此景美好的如同画卷。
南宫浔和陆昭云骑着马过去的时候,亭中的人也走出来了。
只见那少年身材修长,穿着竹青色的绣纹劲装,外面套了件浅色对襟短衫,用羊脂玉做的簪子挽着头发。再看相貌却是清秀绝伦,气质不凡,眼睛如同琉璃一般明亮清透,但是却夹杂着些许淡淡的伤感,霞光照在他的脸上,只觉得越发的好看。
“萧师弟,让你久等了!”陆昭云跳下马来,走上前去与少年打过招呼。
萧辰南的脸上带着一丝谦逊的笑意,对着陆昭云道:“师兄言重了。我也是今日晌午才到罢了。”说着,他的目光便停留在陆昭云身旁的南宫浔脸上,疑惑道:“这位兄台是?”
陆师兄身边的少年一身茶白色外衫,衣袂翩翩欲仙,清亮的目光如同流泉映月,皮肤却有着女子一样的白皙细腻,此刻朱红色的唇边带着一抹淡淡笑意,这些却让他越看越眼熟。
南宫浔看着萧辰南的惊异的眼,心中暗自得意。
就在陆昭云想要打破这气氛时,盯着南宫浔的脸思索了半天的萧辰南,脸上却露出了更惊诧的表情,似乎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了:“你是浔儿!”
看着萧辰南这番表情,南宫浔不禁“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心想:虽然自小同萧师兄一起长大,但是几年前他跟他父亲去了江南后,算来已有三年未见。而今自己又弄成这副男装打扮,也难为他能够认得出来了!
“你怎么会穿成这个样子?”萧辰南惊诧之余又转念一想,也难怪,这丫头从小就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穿着男装也不是第一回了。
旁边陆昭云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将这前后的事情叙述给他听。
而他们此次来睦州的任务——就是要调查清楚青溪县令之死。
原来今年睦州一带灾荒严重,朝廷赋税又相当繁重,这灾民流连也在意料之中,可是在青溪县和歙县一带却有人带头起义。几日前青溪县令朱恤闻死于非命,但是据仵作来说这县令的死状凄惨,事情蹊跷,不知道究竟是暴民作乱,还是江湖人士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