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记忆回笼，身体被肮脏的人糟蹋，卓悦拿着砖头疯狂地敲打着她的头。最后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撑着黑色的伞踏雨而来。
她听见了，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陈岩拥吻着卓悦。
“别害怕，她是咎由自取。”
“她半夜任性跑出家门，不小心遇到流氓地痞被强致死，我们都很伤心。”
“是她自找的，她活该。”
那些冰冷的鲜血从记忆的深处涌来，瞬间将她淹没。头顶上的无影灯照在云染脸上，女人嘴唇是死一样的苍白，她急促的呼吸着，摇摇欲坠。
尚法医急忙将她扶住，却发现女人手心已经沾满了鲜血，当下开口道：“是不是看不惯这些？要不你先出去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云染推开他，声音嘶哑道，“你先验尸吧，不用管我。”
尚法医拗不过她，只能点头道：“好。”
……
齐陌烜到达警局时，被告知云染待在验尸房。
“云律师真是勇敢啊，我看到卓小姐的尸体都有些不舒服，她还能坚持在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宋毅感叹道，“把这个案子交给云律师，真没错。”
男人推开门，一眼便看见坐在一旁的云染。
她死死地盯着尸体，脸色苍白，微弱的呼吸几不可闻，像行尸走肉一般。
恰好这时，尚法医尸检完毕，脱下装备，洗洗手走过来。
“卓小姐死前受过非正常侵犯，提取出四种不同的DNA。另外她的额头遭受多次钝器重击，喉咙处摄入大量无水硫酸铜液体……”
“这些我都知道。”云染脸色越发苍白，她摆摆手道，“能否知道她被侵犯与被灌液体之间隔了多长时间？”
“很难。”尚法医有些为难，“剂量不太多，而受害者过了很久才死亡，液体已经被催化，很难提取。”
云染沉默，死死地咬着牙。
“很难提取，说明可以提取。”齐陌烜神色淡漠，说出的话却不容置喙，“我给你三天时间，将最精准的报告交给我。”
尚法医叹口气，认命道：“好。”
出了验尸房，云染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齐陌烜抬抬下巴，宋毅立刻有眼色地递上纸巾，安慰道：“云律师，不要担心，齐总会帮你解决的。”
云染闷声闷气地嗯了一身，齐陌烜眉目冷淡，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不是因为尸检结果不理想才伤心，而是因为那具尸体。齐陌烜深刻的明白，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除非她经历过。
云染并不知道齐陌烜的想法，她吸了吸鼻子，靠在墙边，神色不明。
“需要人证吗？”齐陌烜嗓音低沉，“我找到了那四个人，在郊外别墅中。”
闻言，云染紧咬着下唇，慢慢浸出一道血色的痕迹，她压了压猩红的眼眸，声音沙哑，“我要见他们！”
……
除了那两人，他们是记忆中最肮脏恶心的脸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