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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少年忽然拔出了剑,鲜血就箭一般自白蛇的咽喉里标出,他闷着的一口气也吐了出来,狂吼道:“你……”
这一声狂吼发出后,他的人就扑面跌倒。
少年却已转问黑蛇,道:“他已承认输了,五千块钱呢?”
他说得仍是那么认真,认真得就像个傻孩子。
但这次却再也没有一个人笑他了。
黑蛇连嘴唇都在发抖,道:“你……你……你真是为了五千块钱杀他的么?”
少年淡淡笑道:“不错。”
黑蛇的一张脸全都扭曲起来,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忽然甩却了掌中的剑,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将身上的衣服也全撕碎了,怀中的人民币一打一打的掉了下来,他用力将钱掷到少年的面前,哭嚎着道:“给你,全给你……”
他就像个疯子似的狂奔了出去。
那少年既不追赶,也不生气,却弯腰拾了几张红红的人民币起来,送到柜台后那收银员的面前,道:“你看这够不够五千块?”
那收银员早已矮了半截,缩在柜台下,牙齿格格地打战,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地点头。
到了这时,贺文海才回头向那虬髯大汉一笑,道:“我没有说错吧?”
虬髯大汉叹了口气,苦笑道:“一点也不错,那玩具实在太危险了。”
他瞧见那少年已向他们走了过来,但却未瞧见诸葛雷的动作,诸葛雷一直就没有从桌子下爬起来。
此刻他竟忽然掠起,一剑向少年的后心刺出!
他的剑本不慢,少年更绝未想到他会出手暗算——他杀了白蛇,诸葛雷本该感激他才是,为何要杀他呢?
眼看这一剑已将刺穿他的心窝,谁知就在这时,诸葛雷忽然狂吼一声,跳起来有六尺高,掌中的剑也脱手飞出,插在屋檐上。
剑柄的丝穗还在不停地颤动,诸葛雷双手掩住了自己的咽喉,眼睛瞪着贺文海,眼珠都快凸了出来。
贺文海此刻并没有在绘什么素描,因为他手里那支绘素描的笔已不见了。
鲜血一丝丝白诸葛雷的背缝里流了出来。
他瞪着贺文海,咽喉里也在“格格”地响,这时才有人发现贺文海用来描绘的笔已到了他的咽喉上。
但没有一个人瞧见这支笔是怎样到他咽喉上的。
只见诸葛雷满头大汗如雨,脸已痛得变形,忽然咬了咬牙,将那支笔拔了出来,瞪着贺文海狂吼道:“原来是你……我早该认出你了!”
贺文海长叹道:“可惜你直到现在才认出我,否则你也许就不会做出如此丢人的事了!”
他这句话诸葛雷并没有听到,已永远听不到了。
少年也曾回头瞧了一眼,面上也曾露出些惊奇之色,似乎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为什么要杀他。
但他只不过瞧了一眼,就走到贺文海面前,他充满了野性的眸子里,竟似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他也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他说:“我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