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对苏临意的了解,这苏临意要是碰上这种事,即使侥幸回来,也只会痛哭流涕不知所措,求长辈隐瞒,怎么会挑她话语上的毛病?
她大意了!
她面上色彩变幻,“我怎么会一早就知道?都是坊间传出来的。”
苏临意紧追不舍,“坊间传闻母亲就拿来当真?母亲为何不先搜寻女儿下落确定真伪,就直接将坊间传闻当做真事处理,侯府的名声母亲要如此轻率对待?”
“你!”
李云夏被苏临意一阵噼噼啪啪的质问逼得脸色大变,这下真的绷不住了。
她要是非说苏临意遇上采花贼,就好像她事先知情,逃不掉陷害嫡女的罪名。
她要是说苏临意没有遇上采花贼,那她就落了个大意处事,败了侯府名声的话柄。
她这当家主母做了十年有余,从无有人敢给她挑一处不是,李云夏脸色一时变得极为难看,半晌没法反应,就是老太君,也被苏临意一番话引得侧目看向了她。
“姐姐,你别这么说母亲。”
苏清舞眼见情况不对,立刻出言,“姐姐一人出府,母亲毫不知情,否则她必定会派随从跟从保护姐姐,后来听闻姐姐出事,母亲心神大乱,心中自责懊悔当初没有多注意到姐姐动向,以至于坊间将姐姐的事情传得一团糟,这才造成如今的岔子,还望姐姐不要计较母亲这点小小的过失。”
好一张伶牙俐齿!
苏临意笑了,她这个妹妹,一番话避重就轻,说她出府是私人行为,李云夏非但没有责任,而且出事后还懊悔自责,成功树立了一个良母形象,就算有错,也只是因为一点自责心乱造成的小错,相当情有可原!
果然,老太君听了苏清舞一番话,心头那点对李云夏的不满立刻就消失了,“还是清舞提醒得及时,我差点错怪你母亲。”
老太君拍了拍苏清舞的手以示安慰,又转头怒瞪苏临意,“要不是你私自出府,怎么会惹出一团乱子,如今还敢指责你的母亲失察,真是大逆不道!”
“祖母,”苏临意冷笑,“母亲和妹妹说我私自出府,就是私自出府吗?可曾想过她们就不是在陷害我?”
“放肆!”
李云夏回过神来,厉声喝道,“有你这么污蔑长辈的吗?我这个做母亲的,为何要陷害子女?!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今天要是拿不出个证据来,别怪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留情面!”
她是笃定,苏临意一介弱女子,能侥幸逃命回来已是万幸,怎么可能查到证据。
“证据?”
苏临意“哈”一声笑,“巧了,我跌下山崖后,就来了一伙贼人寻来,你们猜他们怎么说?”
苏临意话音一顿,眸中的寒光忽得锐利似刀,在场的众人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说?”
众人心头一突,这大小姐看起来似乎胸有成竹,莫非,真的别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