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那这井台上的脚印你又该如何解释?”沈崇明指着井台:“这满地的落叶,只有正处在槐树下的井台上没有,是这老槐树与井台朝夕相伴有了感情,还是有人为了消除证据匆忙间将这井台上的落叶都给拂去了。”
衙役们徐徐走上来,将何四围在中间。冷汗从何四的额头滚滚而下,他浑身抖得像筛糠,却又强行镇定道:“就算这莲香是被杀的,大人也不能怀疑是我何四所为!”’
“不是你又是谁?”沈崇明的脸色沉下来:“大胆何四,还不实话实说吗?”
何四脸色煞白,双唇发紫,突然对着何弘益跪下来。
“老爷,您可得给小的做主,小的与这莲香无冤无仇怎会杀她?况且,就算小的想杀人,也得有那个时间不是?”
何弘益道:“管家何四的确没有时间杀人!天儿出事后,我派他去府衙报案,回来后他便与我一起守在冬暖阁里。我儿惨死,又不能及时收殓,作为父亲,只能在他身旁守着他。”
“杀人不一定非要守着被杀者吧。”扮做春红的周予安从丫鬟堆儿里走了出来。
“莲香舌头伸出,眼部翻白,下巴与唇部之间出现鸡皮疙瘩,这些都是上吊自杀的症状。衣衫不整,是因为死者生前会挣扎,指甲发白是因为死者在挣扎时用手紧紧抓住了那根腰带。”
见何四眼睛发亮,欲为自己辩解,周予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上吊自杀的人,脚尖会自然落地,可如果死者被其它物品垫高,那么脚跟也会自然落地。莲香只有脚尖自然落地,说明她上吊时,脚下并未垫高。莲香不会自己飞上去,所以,看似自杀的莲香其实是被杀的。”
“这位姑娘说的不错。”仵作凑上前来:“腰带为直线而非弯曲,死者的尸斑为紫红色,脖颈上只有一道勒痕,是那条腰带留下的,这证明死者不是被杀后吊上去的,而是自缢而亡。”
“那她究竟是自杀还是被杀,你们把本官都给说糊涂了。”李准挠着头:“这何府的案子怎么一个比一个蹊跷。”
“是被伪装成自杀的他杀。”周予安给出结论:“她是被人强行带到这枯井旁的,被凶手迷晕后挂到了树上。她不想死,可她活不成,因为凶手压根儿没想让她活着。”
“那依姑娘所说,这杀死莲香的凶手是谁?”李准好奇道。
周予安刚想开口,沈崇明冷不丁地插进一句话来。
“这上吊之事,姑娘为何如此清楚?”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周予安避开沈崇明的眼神:“奴婢春红,自小在春风楼里长大。楼里常有姑娘自杀,见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春风楼?”沈崇明打量着她:“你是在春风楼里长大的?”
“小大人不信可以去春风楼里问麻姑。”周予安福了福身:“奴婢是被少爷从春风楼里赎出来的,原是要做少爷的丫头。少夫人见我手脚麻利,便向少爷讨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