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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听客正听到要紧处,正想听听那忠肝义胆的大将军如何脱身,被这说书的一顿,立马撩起袖子不干了。说书先生看准了火候,立马拿出了一个小盆,只听得一阵阵叮咚响,说书先生满意的收起了小盆,喝了口水才慢慢开讲。
“据说那陈大将军已经闭上了双眼,却没想到,我军阵中一道寒芒陡现,让那金色的大手印顿了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提高了音调。
“就是那么一瞬间,一瞬间,陈大将军便被救了出去,那道剑芒也被生生折断……”
……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又悄悄的下了起来。
顿时整个德春楼内便只剩下了雨声和说书先生那忽高忽低的声音。
青衫少年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了小巷子,左右环顾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踮起了脚尖如同准备接近老鼠的猫一样,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探出脑袋看见屋子里没人,这才走进屋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了一口气,朝房间走去。
“又跑去哪野了?”
青衫少年被吓一跳,看见站在门口的先生后,立马耷拉着脑袋。
“时叔,我错了。”
拿着戒尺的先生阴沉着脸。
“我去私塾,让你好生在家,你倒说说你去了哪?”
“听书。”
先生冷哼一声,走进屋内点燃了灯。
“《诸子百家》,《圣贤经纶》都听完了么?在家讲你又不听。”
“不一样,说书先生讲的都是大英雄,大豪杰。”
“哦?”先生有些不以为然:“那你说说,你知道了哪些大英雄,大豪杰?”
青衫少年似乎没有看到脸色变化的先生。
“蜀山七侠、阿赞大喇嘛、陈彦青、拓跋宁卿啊之类的。”
听得那一个个名字,先生瞳孔猛的一缩,随即恢复正常。
看到时叔的表情,青衫少年立马追问道:“时叔,你也知道这段故事么?”
时叔嘬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十几年前的事而已,除了你们这些小孩子,年长点的都知道。”
青衫少年立马活跃起来,跑到时叔身边央求道:“时叔,那你和我说说呗。最后怎样了?那大叛徒拓跋宁卿把菩萨符藏哪了?”
时叔一听到这话,脸上青筋暴起,嘴唇微微颤抖,似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摇摇欲坠。青衫少年看到,立马上前扶住。
时叔一挥手,青衫少年摔倒在地。满脸惊愕的看着时叔,他印象中慈祥的时叔。
“徐长安,你记住,天下人都可以骂拓跋宁卿,唯独你不行!”
指着徐长安的手不断的颤抖,在徐长安的印象中,时叔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
突然间,时叔颓了下来,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十岁。
转身走进屋内。
“罢了罢了,以后谁问起拓跋宁卿,你就按说书先生的说便是了,叛徒就叛徒吧!”时叔摇了摇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