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亮，你说，我哪点不好？”林斯让周边的人都散了，正了神色，他今天认认真真的，明确的谈这个话题。
他发现一个特别凄清的现实，他除了儿子以外就没有什么可以算得做在意的了，而他所做的就应该是培养儿子让他足够离开他。等他退休了，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孤家寡人。没有兴趣，没有爱好，没有爱人。
程亮喝了一口浓度高的酒，正要说些什么，电话就响了。
“程亮，你怎么还不回家？不是说今天没事的吗？我特地褒了你最喜欢的汤。“那边大的不免提就可以听得到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我跟林斯突然有点事，就晚点回去，快了。二十分钟，真的是累坏你了，我给你买了礼物，从英国那里带回来的。”程亮接着电话，语调说得小心翼翼，生怕声调大点，引起争端。
林斯看他挂了电话，啐了一口。林斯觉得自己不再找女人的原因一半都在于程亮毫无自觉的怕老婆。
原本想严肃回话的程亮忍不住头上冒出井字，朝林斯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我这是爱的热烈。”将手边的酒往前推了推，要是回去有酒味，夫人要说了。
“恩。”林斯不是为了和他抬扛才叫他来的，点了头，又喝了一杯酒。
“林斯，你工作的时候，会想孩子吗？”程亮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我会一直想，要是我儿子遇着这事，他该怎么办？这些人当中，有谁能配得上我女儿？我女儿会不会也想继承我的家业呢？”
“我…”林斯不大清楚，他只是觉得林恣意不争气，怕他的公司被林恣意埋没了。想说是会想，但与程亮想的相比完全比不上。
“我会想夫人在家会不会无聊，该做什么让她开心。带两个孩子会不会辛苦，保姆可不可心。”程亮这个人没有什么大志气，做事和林斯的起点就不同。程亮一向稳重，天生的，也有可能是后天被培养的。他家以上三代都是富裕的，轮到他这代，也没有没落，一直都是稳着来。
“我这样的一个人，我已经改不了了。”林斯明白了。回过头来想了想自己一生，冷凉的指间夹起了一支烟。
林斯点了一支烟。让烟呛过他的喉咙，发出几声干咳。
程亮笑，年轻人可能不能理解，他可是知道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就算是明白了自己做错了什么，能改掉的希望真的很渺茫。他也不是不知道他要努力让公司更好，而不是一直水平前进。但是啊，他已经习惯了那些过去的那些日子。
“你爱叶慢吗？”程亮站起身，对着那烟味皱了眉。他已经戒了好几年烟了，最后问了一句。没有听到林斯的回话，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爱。”即便知道程亮已经走了，林斯还是低低的道了一句。泪轻轻划过他的脸，他不应该找程亮喝酒的，他不应该问他已经知道的问题。混蛋，你回家好妥邀一下他这个回家也没有人特意烧汤的好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