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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傅云深眉目疏朗,干净得像一捧雪。
大约被我的莽撞触动,眸子里有清浅笑意。
他放开我的手腕,温和说声没事,就越过我去签字了。
回到座位上,不知怎么我的耳根隐隐发烧。
第二天早自习,班主任把我叫出去。
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生了一颗老妈子心,经常约同学聊天,我见怪不怪。
“你不是很喜欢博物馆和历史遗址吗,是不是经济上有困难?”
我年年都领贫困生补助,班主任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
走廊有风,我把飘到眼前的碎发撩开。
“没关系,我可以以后去看,您别给我垫。”
班主任看我死犟的样子,眼睛里有复杂的情绪,好像欣慰又好像怜悯。
他点点头,“自强是好事,有这份志气,我不担心你。”
“只是青春宝贵,还是不要留下遗憾的好。”
班主任把一张纸递给我,“我有个表侄,在找一个可以辅导全科的家教,你去试试吧。”
“别影响自己学习就好。”
我接过来打开,纸上是一个地址。
幸好,我还有学习这么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
“谢谢老师。”
我把纸折起来收好,“我会好好做的。”
周末,我坐公交穿过整座城市,来到另一头的别墅区。
班主任已经帮我跟雇主打过招呼,小区的保卫核实过身份就让我进去了。
走在干净的街道时,我想起傅云深家也是住在这里,不知会不会碰到出门丢垃圾的他。
走到雇主家漂亮的法式小别墅,看到打开门的人时,我傻了。
傅云深穿着白T卫裤,踩着拖鞋,看着我有些惊讶。
“你就是我的家教老师?”
我还是那身洗旧的校服,背着地摊三十砍到十八的书包,站在门外。
他换下廉价又松垮的校服,从漂亮的法式小别墅里走出,赏心悦目得像在看青春偶像剧。
我被少年灼灼风华迷了眼,脑子一抽回问他“你就是班主任的表侄?”
傅云深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这就是故事的开始。
2
傅云深父母,也就是我后来的公公婆婆,他们给的时薪很高。
很快我就交上了游学的钱,为了对得起高昂的补课费,我祭出了看家本领。
整个学期,每个周末我都去给他补课。
在漂亮温暖的房子里,有和蔼的长辈嘘寒问暖,有又帅又温柔的同学养眼,不用考虑学习以外的事情。
还有钱拿。
在我人生的前二十年,那应该是最轻松的日子了。
也是在那时候,我们建立了几乎战友般的情谊。
到了高三,我不再去他家家教,我已经帮不了他更多,不想白拿补课费。
提出结束补课的那个周末,傅云深情绪低落,做题画错好几次辅助线。
我不懂他的心思,只当他学习累了。
傅云深的妈妈再三挽留,最终被我以“想投入更多时间在学习上”的理由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