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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倒是挺讲情义。”他古怪地着看了一眼顾鸳鸯,冷嘲道,“可你那个娘,值吗?”
顾鸳鸯不明所以地一愣,这人闲的么,竟然关心起他们母女的关系来了。
“你那个娘把你许给一个老色鬼县太爷,真是可惜了你这凰女之命。”
诸葛先生冷笑着,摇头叹息。
“总比死在你的手里好。”顾鸳鸯瞥了他一眼,神色坦然。
然而眼底深处的落寞和凄楚,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真实的心境。
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可自己身上这与生俱来的命运,却是怎么都摆脱不了的。
什么凤来凰链,天命凰女,她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就给她招来了杀生之祸。
实在是可笑!也实在是可恶!
话被打断,诸葛先生却并未恼火,反而定定地注视着她的脸,似乎已经把她当做是一个将死之人,只是那阴冷的目光没有一丝悲悯。
“你必须死,怕也没用,怪就怪你这辈子投错了胎,非要生在……”
说到这里,诸葛先生突然止住了口,看了一眼认真听着的顾鸳鸯,纳闷地问了句:“莫非,你还不知道我为何要杀你?”
“不知道,诸葛先生若是还有一点慈悲心,不妨就行行好告诉我,也让我九泉之下做个明白鬼,如何?”顾鸳鸯顺着他的话大胆问道。
“哈哈,想套我的话?小姑娘,你还嫩了点。”
诸葛先生轻蔑地瞟了她一眼,接着道,“再说你知道又有何用,横竖都难逃一死,知道再多也救不了你,弄不好还会连累更多的人。”
顾鸳鸯心道,这人虽然很讨厌,但此番说得倒不无道理。
毕竟因为自己,已经有人搭上了性命,现在吴二和娘亲也生死不明。
“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诸葛先生看着她,阴阴地笑了起来,随手摸出一个小盒打开,递给了她。
“看你长得美,我不用太残忍的手法,给你留个全尸。”
顾鸳鸯淡定看着盒子里那粒漆黑的药丸,却并没有接过来。
她想了想,伸出手把腕上的链子解了下来,摆在手心里看了又看。
“诸葛先生,我死之后,你是要把这东西交给你的主子,用来证明你杀对了人吗?”
明知道对方是在拖延,诸葛先生还是点了点头。
人已经到手,是杀是剐随他的便,才不差这一点时间。
“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根本就不是那个你要杀的人呢?如果我只是个替死鬼呢?”
顾鸳鸯如止水般清澈的眼底蓦然浮现出一丝幽光,“如果这链子的主人本该另有其人呢?”
“你休要耍花招!”诸葛先生面色微变,语调一沉。
“你又怎知我说的不是真的?”顾鸳鸯无辜地看着他,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掐准了对方眼中一闪即逝的疑惑,她接着说:“既然你自己无法断定,何不将我带到你那主子面前,让他亲自辨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