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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点上,钟梦薇并没有过份为难我,只是让我把自认为有用的拿走。
我的行李很简单,一个瓦楞纸箱、两个滚轮式行李袋、还有一台台式电脑,这已经是非常简化的配置了,可还是让我面临了这场分手最大的挑战——外头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背对钟梦薇,过敏性鼻炎的我,鼻子突然有点痒,本能有想流泪的感觉。
「你要不要改天搬?」不用回头都知道,钟梦薇此时一定面露讥讽,觉得我会答应下来。
我直视窗外晶莹剔透的雨珠,用同样讥讽的语气说道:「看你跟你的新男友表演?」「你爱怎么想是你的权利。
」 钟梦薇轻笑,「不要我送你上车吗?」「不用了。
」「那再见,请!」我没有回话,更不敢回头,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愿意放弃听觉。
「真的想清楚了吗?」钟梦薇虽是这么问,口气依旧带有嘲弄。
「你能不能在最后离别关头少说点话?」我皱眉,原本要回头却又作罢:「这样至少以后我对你的印象会比现在好一点。
」「当然可以。
」钟梦薇的声音在降温的寒风中作响。
我打开门,银色网约车在门口等候多时,我将所有行李一样样搬上后座,最后左脚使劲带上钟梦薇房子的大门,钻进车内的我没有听到那恶心撞击回音。
今天,我搬出过去一年来与钟梦薇同居的房子。
「先生,要去哪里?」「往旧街开,我要到中山路…」跟司机沟通完地址,我拿起手机打给陈山:「我上车了。
」「OK,过了梅林的时候发微信给我。
」挂掉电话,我吐了一口气,脑壳两边的太阳穴隐隐感到有些刺痛。
陈山是我大学舍友,他一直不支持我跟钟梦薇在一起,不过,当我决定分手搬家,他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我住,解决了我无家可归的难题。
我当然很感激陈山,然而脑海却也有另一个想法涌现:如果没有陈山的帮助,现在的我是不是和钟梦薇继续住一起。
一想到这,就觉得胸腔内有一股郁闷的气不断膨胀扩大,情绪也变得焦躁。
车缓缓驶离巷子,速度逐渐加块。
快开、快开!开得越快越好!别再让我后悔刚才的决定,别再让我被一些微不足道的熟悉街景改变心意。
望着自己脚上的鞋子,已经被这阵无情雨打得湿透也严重进水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强迫自己两只眼睛无论如何都要目不转睛盯着鞋子看,不准抬头,不准想起钟梦薇。
等车子完全驶离那段熟悉的路,我才轻松地背贴上车内的座椅。
我转头,看了看右边方才堆积的大包小包。
目光停留在一只蓝色大行李袋,这是去年夏末,钟梦薇送我的,我也是用这个行李袋装着所有衣物跟她同居的。
我垂下视线,无奈地叹口气,才离开钟梦薇15分钟,我就下意识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