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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策望了一眼小孩儿稚嫩又认真的脸,嘴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
真是奇怪,这样甜软稚嫩的嗓音,这样一张娇憨动人的皮囊,眼底却是久经上位者才有的冷峻与城府,甚至藏满浓得化不开的仇恨。
凤策拿出那只制作粗糙的木簪子,笑道:“我要你这只木簪子。”
木簪子?!
这支木簪是付春深自己用木头打磨的,朴素至极不说,还有些丑陋。只是平日里没有首饰,只能自己粗制滥造一支。于见惯了金银珠宝的凤策来说,只不过是一支垃圾。
凤策一眼望穿付春深心里的嘀咕,拉起她白皙的手腕,拿起木簪子尖锐的一头轻轻抵在她的皮肤上,一划,流出一串血线。
“怕疼吗?”
不知是不是痛恍惚了,她竟觉得他的语气分外温柔。
凤策又伸出自己的手腕,用木簪在同样的地方也划了一下。
他拉着她的手,将两人伤口处紧紧贴在一起。
“嘶——”一瞬间的刺痛感让付春深忍不住哼出声来。
她感觉有无数只蛊虫在啃食着自己的手腕,定睛一看,皮肉之下隐隐约约有些许像是蛊虫一样的东西从凤策的手腕往自己的手腕里移动!
“这是血蛏,一种专门用来结生死结的蛊虫。”
凤策声音平静而冷淡。
结生死结?莫非......
血蛏是养在本体里,以啃食本体血肉为生的一种至毒之蛊。养了血蛏的人需日日遭受蚀骨的折磨,通常活不过十年。常人轻易不会将其养在身体里,除非......除非得了不救之症。
前一世皇位之争,朝廷上下分为太子李钰一党和五皇子李致一党,两党势力相差无几,朝中唯有锦衣卫督公凤策处于中立地位。
天下人都知道,大魏宦官当道,谁能得到九千岁凤策的支持谁便是默认的皇位继承人。
两派纷争中不少流血牺牲,唯独锦衣卫坐收渔翁之利,甚至还有好事者传言凤策狼子野心想要谋朝篡位,但是一夕之间年轻气盛的九千岁却突然暴毙,李致及时利用凤策之死嫁祸李钰,这才有了后来君临天下的地位。
而血蛏啃食血肉,同时也能帮本体吸取毒素,凤策很可能就是中了无解的剧毒。
养了血蛏要想延长寿命的,唯有同少女结生死结,少女的寿命便是主体的寿命。而这少女必须为血蛏自己选定,千万人之间难遇一人。
“小雏儿,你的血很甜,本都督的蛊儿们都喜欢得紧。”
凤策望着蠕动的蛊虫半数都进了付春深身体里,将自己的手腕收回,抽出洁白的绢布细细地擦拭着,道:“结此生死结,你我便是同命人了。”
付春深看着皮肤下还在蠕动的蛊虫,杏眼圆睁,小脸更加煞白了。
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和这个老太监绑在一起了?
“本都督只不过大你一轮,怎么就老了?”凤策清冽的嗓音听着却阴恻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