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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直觉告诉他,能把他按在这几十小时不管的人,和教孙天豪做事的人,是同一个。
欣欣茶庄。
坐在黄竟对面的男人五十多岁,黑胖,似笑非笑地盯着黄竟,手上那块几十万的表随着他盘茶杯的动作晃动,发出轻微的响声。这人叫白成礼,原来道上称老黑,三年前洗白了生意,今年公司上市。
白成礼现在是云北市著名企业家。
黄竟对这样脏钱起家的人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好脸。
“老黑。”他叫了白成礼一声。
白成礼抬手打断了他:“黄队,我姓白,你不会不知道吧。”
黄竟笑了笑,没说话。
白成礼心里打鼓。黄竟这脾气……难道这两年沉稳了?
见黄竟太沉得住气,白成礼反而没了折腾他的兴致。公司太忙,如果不是黄竟当年救过他一个手下的命,他是不可能被一通电话随叫随到的。
这手下现在还在里边蹲着,减刑效果好的话,七八年之后能出来。
“说吧,黄队什么交代?”
“事儿不大。”黄竟说,“帮我散两句话。”
“什么话?”
“最近都老实点。什么事儿都别犯。”
“没了?”白成礼瞬时有点恼,也发现黄竟还是那个死硬的嚣张脾气,根本没有改,“我说黄队,你要让我给你办事儿,至少也要让我知道办什么事儿吧。”
黄竟眼神低了低,落在桌面的茶杯上。茶汤澄黄澄黄的,反射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他们坐在包厢里,但也能听到一些外边的嘈杂。
要说太多,黄竟自己也不舒服。这件事儿做得他就不舒服!
可是杜子平的性命,那自然比他这些不舒服要重要。
“毒品,人命……一件都别给我犯。”
黄竟声音很沉,配那张线条硬朗端正的脸,竟然还真的有了不少正义的压迫性。白成礼咂摸了一圈这句话的味道,确定重点在“人命”两个字身上。
“行,知道了。”白成礼大方答应。
黄竟点点头:“还有件事儿。眼泪。”
白成礼盘杯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干笑了一声。
他向来看不上这些新型毒品,觉得都是些花哨玩意儿。最关键的是,罂粟是种出来的,有人有地有种子,再搭个小棚子提纯就行了。现在那些这丸那丸,要搞违禁药品做原料去合成,风险太高,成瘾性因人而异。三年流行一种新的,和刮风一样。
闹得好像贩毒靠的不是实力,而是“创新”。
这些话他当然不会对黄竟说。但面上的不耐烦,他也没必要避开黄竟。黄竟难得有求人办事的时候,他得学会享受。
“有多少是多少,有什么是什么,你有任何关于眼泪的消息,就只管告诉我。”
“黄队,你们最近动静那么大,其实不用我散那几句话,效果也是一样的。我看今天这趟,你真想问的是这个吧。”
白成礼一脸刨活儿的得意,确实很放肆。黄竟心里有数,他的公司现在干净得很,白成礼在他面前也有底气。警队的头儿找他问事儿,他心态上估计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