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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静了下来 ,两人分别而坐,堂顶上悬着一枚匾额,提着“清风名流”四个烫金大字。
贺勘并 不说话 ,从知道贺滁主动前来 ,他大概也知道了对方是来做什么。如今这样,更是跟明说出 来 差不多。
来 之前的路上,他已经有了消息,是人搜集到关于贺滁收受贿物之事。本不愿相信,毕竟这位堂伯教过他许多。
可如今这样,他分明感觉到的是,贺滁想从他这里知道什么。
见 他不语,贺滁转着手里的茶盏,继续道:“耿相在朝中一手遮天,铲除异己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他现在是想利用你,来 对付贺家,你如此清明的人,会看不出 ?什么是自己人?咱们同姓贺,本家血亲,理应联手,莫让他人得便宜。”
一通话 说完,人就看着贺勘。这个侄儿是有才学不假,但是终究历世时日尚浅。也就平心静气的等着,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大人句句教导,下官铭感,”贺勘站起身,对主座欠下腰身作礼,“日后定当事事认真,清白自 身。”
贺滁脸色一沉,盯着面前站立的年轻官员,眸中一冷。看似是没给他答复,实则明确的给了。
这个洛州贺家的侄儿,并 不会站在他这一边,而且明白的是会秉公办事。
“啪”,贺滁一手拍上桌子 ,那瓷盏也是震得一响,随后从座上起身,手里一扫官袍。
“既如此,”他眼睛眯了眯,大步往前走去,“你好自为之罢!”
贺勘往旁边一让,身前人影一过,很快,前堂中就只剩下他一人。
关于市舶司,他自然知道这处衙门的重要性。历来 ,因为市舶司巨大的利益,不少官员都想来 这边,上任后自然免不了收受许多,敛财贪腐严重。要不然,当年官家也不会委派祖父前来 ,三品大员坐镇五品市舶使的位置,当时不少人震惊。
不过方才贺滁的一些话 ,他也是赞成的,那就是市舶使的位置不好坐,许多人盯着,甚至会从后捅刀。所以,当年火珊瑚的事,总是处处透着诡异。
。
孟元元等在灵安寺后的一条清溪旁,绿树清风,总算是隔绝了外头的暑热。
她已经在这边等了近一个时辰,眼看日头就要落下。昨日里来 过一趟,今日过来 ,是和 贺勘一道。
这个时候,贺勘应该在觉摩的禅房中。他让她在溪边等着,说自 己很快过来 找她。
自 然,还 是为了珊瑚树前来。不管是陆家还 是孟家,都被这一件物什牵扯其中。
不知为何 ,孟元元隐约觉得贺勘并不想她牵扯进珊瑚这件事情 中去,所以让她在外面等。应该是想保护她,毕竟这件宝物总是伴随的鲜血,厄运。
当她不知道第几次看去小路时,终于看到那方挺拔的身影,稳步而来 。她从石头上站起,朝他挥挥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