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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十分惊奇的“嗷”了一声。
“听说这种棉袄,好多鬼子都穿。”
又鬼子?
我一巴掌拍到他手上,骂骂咧咧道:“再骂我是鬼子,我真的会跟你急!”
最后我还是把羽绒服给了他。
虽然不冷,但他那表情,简直有一百万个渴望。
他倒也懂得等价交换,当即给自己血呼啦的棉衣扯下来,扔到了我怀里。
“穿吧穿吧,俺不是白占人家便宜的人。”
我是有点嫌弃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将我的羽绒服套在身上,然后从帽子里露出来那张血脸和一口大白牙时,我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我不自觉的问了一句:“暖和吗?”
他使劲点头,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冻的邦硬土豆扔到了我怀里。
“看在你把棉袄给俺穿的份上,土豆给你吃。”
〈3〉
我看着手里的冻土豆,看着他摇摇晃晃的空袖口。
再看着身上他的破棉袄和血窟窿。
然后几个跨步追了上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多大?”
“不知道。”
“你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你这胳膊是不是被炸掉的?”
“不知道。”
我气急:“你到底知道什么!”
他又对着我笑。
“知道你的棉袄,真的暖和着嘞。”
我气不打一处来,蹲在地上撂挑子不走了。
他无奈,蹲在我面前跟我讲道理。
“妹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俺都说了俺不记得了,你还非得问问问。”
“这不纯属为难人嘛。”
“再说了,俺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抬头,郑重其事的告诉他:“我叫林霏。”
“所以你叫什么?”
他捶了捶脑袋,突然嗷了一声。
我激动:“想起来了?”
他摇头:“嘿嘿,没有。”
“不过妹子。”
“你的名字是咋写的?”
我虽然气闷,却还是在左手手心写了起来。
那一个“林”字只写了一半,手指便顿在了半空中。
林霏,林霏。
这个名字我用了六年之久,久到连原本的都忘记了。
“其实……”我看向他,渴望能有一个人记得原本的我。
“其实我真正的名字,叫黎斐。”
他笑我,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家,就是瞎讲究。
“一个名字不够用么,非得弄俩是不?”
我倒是希望,我能一辈子都用黎斐这个名字。
可事实就是,当那份关于我新身份的档案被提交后,黎斐就已经死掉了。
我做了六年林霏,最后被挖掉心脏,抛尸荒野。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我。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就跟决了堤一样。
他看见后吓得要命,手足无措了半晌,终于找到了安慰我的方法。
那就是睁大他那人畜无害的大眼睛、露出他那亮闪闪的大白牙。
说上一句。
“你哭起来可比笑着丑多了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