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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照镜子,却没有看到自己。我呢?
我出门,门外还是这个屋子,我再打开门走出去,依然是同样的屋子,我走了无数个轮回,我走不出去了。
这个世界是什么?是我的大脑,你的大脑,所有人的大脑的集合。
没有鼻的人不知芝兰与鲍肆的体味,当大脑控制没有手的人的手的抬起来的时候,那个手会不会是没有中的有中的没有。
此刻,我醒了,在梦与醒水天相接的柔波里,我突然感觉到世界的恐怖,时间的诡异,宇宙的荒谬。
辛酸午昏篱笆旁
在缢死人家辛酸的篱笆墙下最后一刻,我疯狂的跑,疯狂的跑,康河的柔波吻我,蓝天的白云吻我。我疯狂的跑,疯狂的跑,疯狂的跑。神志憔悴的刻,我狂奔乱撞在了,太阳、宇宙、寒舍。
谁能知道这世界上有着在这个篱笆墙下意识的最后一刻的,在这世界上活着最后一秒的无尽头的奔跑着的哭泣的我。
为什么我的脑浆子不会因重力流到脖子里,为什么在我飞跑的时候,我的脑浆子不会晃破、散了、浑沌了。
每每躺在床上时,现实中的沉默的刀子,在体内戳出几个空洞,洞眼流出泪一样的血。
只好彷徨,只好蒙头在自己的野草里,辗转一世,孤独一世。
饮泪。
这几日的梦,好似狼藉。醒来,犹剩下思绪发狂后的烟灰。
看太阳,无知觉了,有种半身不遂,灵魂出窍的感觉。
揭开往事的结痂,只见疼痛和泪。有的,化为白翳,是泪常光顾的足痕,有的,化为黧黑瘀滞于眼睑,是无眠的色素,有的,化为癌,是心溃疡的积淀。
莫名的酸楚,将肺腑腌在倥偬的胴体,催生了许多咸味道的汁,灌进眼里,有些咽下了,剩下的滴落、蒸发,化为云的一角。
酒越喝越暖,泪越饮越冷。
是啊,水蒸气若氤氲起来,终究云烟成雨了,而惆怅多了,大抵也会凝成一串串泪罢。醒时的泪连在梦里,梦里的泪淌到人醒,微弱的心跳,呼吸那么清浅,叹却拖着沉沉的尾。我膻中那团黯黕的雾,期待白昼,希冀阳光,烤干这常年湿漉漉的心情。
多希望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至若夜幕降临,我愈发憭然的灵魂又漂漂泊,漂漂泊了。云云胧胧,我淡然地煎熬,然而白昼,只有瞌睡,藕断丝连的倦意,觊觎复觊觎。
有个背影,它迷离。一个人辗转长夜,一个人残羹冷炙,一个人默默流泪,一个人衰老死去。
一个人,你终究是一个人。枯藤,你是否听闻我头涔涔而泪潸潸的声音。我的孤独的曾经,像冷雨,你听听,你嗅嗅,你舔舔,那一捧不绝诉着什么的冷雨!
我混沌眼里不真切的人间,若排山倒海的眩晕,呜呜咽咽的幻听,恐惧泛滥,已决寤寐失修的堤坝,灌了铅般沉甸甸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