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勾起他的下颚,温软的气息在他面前萦环,“还是说,其实你也仰慕我的容貌,只是可惜底下长得不全,没法美梦成真,所以你就嫉妒那些被我召进宫来的男人,想方设法也要赶走他们?”
越说越下道。
“呵,荒谬至极。”封衍轻嗤着挥开她的手,在她打算伸手去拽他头上的冠帽时利落起身,面上已经含了薄薄的怒气,“温扶棠,你是一国太后,一言一行都牵系着北昭的脸面与荣辱。你再敢做出如此轻浮放荡之举,今天的严言,就是明天的你。”
脸色一僵,她顿时止住了笑意,“你把他怎么了?”
他睇她一眼,踢了踢地上零散的碎片,转身往外走,“没事抄抄经、礼礼佛,从古至今太过放纵自己欲望的人,命都不太长。”
她气急地甩了个烛台过去,“你不纵欲,根都没了的狗东西,我看你能活多长!”
这人背后好像长了眼,微微偏头轻巧地就躲过了她的袭击。
烛台落空,砸在满地碎玉上发出闷响。
她急得直想跺脚,“滚回来,谁许你走的?你把话说清楚,严言到底被你怎么了?!”
他顿步微微转头,回了一句非她所问的话,“从今日起,盯着和宁宫的眼睛会愈发得多。若不想你口中无辜的严言再多上几个,你最好学会安分守己。我动不了你,动不了你背后的温家,但不代表我弄不了他们。”
他留给一个冷蔑至极的眼神,“办不出人事,但还能听懂人话罢?嗯?”
她彻底被惹火,往日汤汤含波的明眸已化成了骇人的怒浪,“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一根一根拔掉你的狗牙,让你再不能乱吠。”
“呵,臣躬身以待。”
自那夜死皮脸皮大吵一架后,明里暗里的,温扶棠身边的眼线果然开始多了起来。
她去御花园巡游时,或是赴诰命夫人宴时……无论走到何处,总觉得有眼睛时刻盯着她。
想来也是,封衍在宫中伺候了十多年,认过干爹也收了干儿子,混到了这个位置上,爪牙渗进各处是十分寻常的事。
现下他更是有意看管她,那她的行踪自然半点也逃不出他的眼睛。
说不定连她每天吃什么、穿什么、拉几次,他都了如指掌。
啧,想想都晦气。
但奈何他根基深厚,她初入宫没什么人脉,一时间也左右不了他什么,只能忍耐下来。
为免牵连更多无辜的人,她暂且消停了下来,窝在宫里潜心研究食谱。
从前做明星,为了保持身材她天天只能吃减脂餐,现在终于可以不用计算热量地吃东西,自然是怎么精致美味怎么来。
好在老天有眼,她夹着尾巴窝居了不到一个月,他的报应就来了。
晌午用过膳,温扶棠躺在摇椅里惬意地打着饱嗝,开始研究晚上吃什么。
掌事宫女含陶一边拨着葡萄,一边与她分享今日见闻,“娘娘,听说提督大人今日在朝堂上冲撞了摄政王。现下人正在承乾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