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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浩天只好跟她上了船,到对岸后,爬上一条绕山而建的土公路。姑娘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瓶饮料递给罗浩天。他下意识地想拒绝,但姑娘的眼神充满了凄楚和迫切。罗浩天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戒心,不由自主地接过来喝了几口。很快,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三
罗浩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漆黑中。他摸摸口袋,里面的钱包和手机都在。掏出手机,却没有信号,时间显示凌晨两点。
他紧张地爬了起来,这时却听见黑暗里传来一些粗重的呼吸声。罗浩天吓得急忙摸索着下床。他的动作虽然很轻,还是惊醒了屋子里的人。头顶的灯泡亮了,散发出昏黄的光。
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年轻人,你醒了?”
罗浩天转过身,发现炕的一端还躺着两个人。说话的是个满头灰白头发的老太太,身上盖着的被褥脏的看不出颜色,被子下的另一张脸,正对着罗浩天。
虽然那张脸被一些杂乱的头发虚掩着,罗浩天还是楞住了,他认出那就是林可儿,是跟他相恋了五年即将结婚的林可儿。他不顾一切扑过去,大声叫林可儿的名字。可是那张脸毫无反应,一动也不动地躺着。
泪流满面的罗浩天叫:“可儿,我是浩天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可儿!”老太太对罗浩天说:“先别叫啦,我们找过村里的大夫给她看了。她只是暂时昏迷,没有别的伤。我们这穷乡僻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正等着有人来找她。看样子你就是她亲人了,这样我也放心了。”
罗浩天语无伦次地说:“她是我未婚妻,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是她老公浩天啊……”
老太太诧异地问:“可你是怎么来的?昨天深夜,有人敲我家的门,开门时,发现你昏睡在门外呢。”老太太说完,又指了指墙角一个老式的木床。罗浩天这才看到,那边床上还睡着个男人。
罗浩天想了想说:“是天涯镇上有位卖水果的姑娘带我来这里的吧?可是她人呢?”老太太说:“天涯镇到我们村要坐大巴车,过来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看来送你的人又调头回去了。”罗浩天觉得奇怪,但因为找到了林可儿,也就没去细想。
老太太接着说:“两天前的傍晚,我儿子在河沟发现了这闺女,当时我儿见她还有呼吸,就给背了回来。正寻思怎么联系她家里人呢。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呶,就还带着这个戒指……”
罗浩天拿起林可儿的手,那戒指的一边是一排细小的齿,正面刻印着指纹。他取下自己的戒指,将两面齿口轻轻合在一起。戒指正是罗浩天去订做的,林可儿的戒指面上刻着罗浩天的指纹,罗浩天的戒指上刻着林可儿的指纹。当时他们带上戒指时还起誓要一生相守,永不离分……
一时激动,罗浩天又扑倒在林可儿身上喊她的名字。老太太说:“唉,你也别太着急,等天亮了,我让儿子把你送到山下,再找个车回去。”罗浩天抹了把泪,感激地冲着老太太点点头说“大娘,太感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