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因为家里穷,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等着吃饭,就把她嫁给了村里的一个光棍。
不,不是嫁,是卖。
活生生的人口买卖。
我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穿着红上衣,满脸泪痕的女孩,她被那群大人抓住,如同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我心跳加速,震得我头皮发麻,我似乎能想到我以后会不会也是这种下场。
我把手里的钱攥得紧紧的,没再多想拔腿就走,如果,如果我走不出这个村子,这个大山,那我的命就不会改变。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跑!
但我的脚步沉重,我知道我害怕,怕极了。
这种念头被我打消了,等到太阳都挂得老高了我才拿着肉到家。
这一路走得我腿脚都痛得厉害,刚进家门就撞见我爸抽着烟出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又死哪里去了?」我爸一把夺过我手中装肉的袋子骂道。
「路上有点难走。」我咬了咬嘴唇怕我爸的巴掌打下来,忙说道,「我去做饭。」
我飞快地跑进厨房烧火做饭,把米饭煮上,肉也切好准备抄一下。
就在我弯腰取水的时候,听见我身后有人叫我。
3
「玉姝?」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但记不起来到底是谁。
我扭头看去,是一个慈祥的老妇人,她背着光,我一时看不清她的样子。
我把水盆放下,往前走了两步看清那人模样的时候,我几乎是惊声喊出:「奶奶?」
我长这么大见我奶奶的次数少之又少,爷爷死后她自己一人住在村边的老房子里,很少回到我们这个家。
我有些拘谨,奶奶总是和别人不一样,村里别的老人总是脏脏的,说话也粗鄙。
奶奶却干干净净的,整理得一丝不苟,她也似乎不太会说我们这里的话,更很少和人交流。
奶奶看我仍立在原地不动,她走进来往桌子上看了看,笑着对我说:「玉姝啊,你要做什么菜?」
我又是一愣,奶奶每次见我总是要喊我「玉姝」,可我的名字明明是田力啊。
我说:「是米饭和肉菜。」
奶奶摸了摸我的头发,从口袋里给我拿了一颗糖来。
我是有些不解的,村里的人几乎人人都不喜欢女娃喜欢男娃,可只有我奶奶,我是能感觉到她对我好的。
我把糖接过去,正准备谢谢奶奶,却听到了爸爸的声音。
「妈?您过来一下,刚说怎么烧符纸?」
我奶奶闻声应了一声,又拍了拍我的头转身走了出去。
我跟着她站在门口看了看,拴在桐树边上的大黄狗见了奶奶不停的叫,直到奶奶进了屋子。
趁这段时间,我快速地把饭做好往屋里端。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我爸说了一句:「这样就真的能生男娃?」
我一愣,接着又听到奶奶的回答:「是,把这符纸三天喝一次,喝够三次就会有孕,今晚你们同房,往后一个星期不许再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