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的是你，退婚的还是你。楚知，你当真是个朝三暮四的烂人。”
我此刻再也没有当初的克制守礼，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曾经，我知晓他喜欢柔弱文静的女子，便学着做了好久，只希望能得到他的垂怜。
如今，便也没这个必要了。
是我亲手将玉摔碎，亲手将这层假面撕开的。
“从今往后，我同楚公子便同这玉石一般，一分为二，一刀两断。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楚知，请你同郭素娥成亲那日，也不要来给我发喜帖。”
楚知面露惊愕：“舒月，我们虽然做不了夫妻，但两家人的交情还在——”
“闹得如今这般田地，谈何交情？”
即使极力装作冷静，我还是依旧身形颤抖，此刻再也抑制不了泪意。
“是你将我们过去的情分给消磨得一份不剩的啊，楚知。”
6
最终，我和楚知还是退了婚。
他几次欲言又止，却在爹娘冷漠的目光中又讪讪地闭上了嘴。
楚家和戴家的交情，到这里算是到头了。
楚父楚母即使再知晓自己的儿子怎么混账，也定然会站在楚知那边。
果不其然，不久后，楚知和郭素娥便结了亲。
那日京城中与我爹娘交好的人家都未出席，大家都知晓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
听说，他们的婚宴甚是冷清，连至亲的亲戚都没来几个，便草草拜了堂。
我则是待在自己家的府邸内，休养身体的同时在自己的房间里写写画画，发泄一般写了许多幅字画。
我从小便在写字画画上颇有天赋，只不过前段日子一直在为了婚事操劳，已然许久未碰毛笔了。
如今倒是好，婚事取消，我也算是乐得清闲。
在府里待了许久，我终于打算出门看看，去山上找些灵感。
谁料走到山脚下，却遇到了手牵手来登高的楚知和郭素娥。
楚知露出窘迫的神色，而我并未显露出任何异常，刚想绕开。
郭素娥却面露挑衅，率先开了口：“这不是我夫君的青梅竹马舒月妹妹吗？”
我淡然回头：“何事？”
“无事，只是我得了这么好一个夫君，还要好好谢谢你一番。”
我扫了她一眼：“不用谢，反正都是我不要的旧物，你这么喜欢就拿去。”
她变了脸色：“戴舒月，真不知道你在豪横什么。”
我走到他们面前，略过楚知面露愧疚复杂的眼神，冷然地再次出声。
“借过。”
楚知悻悻出声：“舒月，你，你过得还好吗……”
我并未理他，和身旁的侍女一同上山将他们甩在了身后。
背后断断续续传来郭素娥的抱怨声：“你跟她说话干什么？她这么小心眼，不知道要怎么记恨我呢！”
我有些失语。
在楚知口中才情横溢的郭素娥，怎会在平日里说出这等中伤他人的话？
再说，楚知明明是被她的才学所吸引，如今她这般蔫酸刻薄，他竟也能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