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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宇踏着泥泞,在村中的巷道间穿行,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村口的石桥上。看着奔腾的溪水,一夜间增加了不少水量,溪水也混浊不清了,岸边的石阶也都没入了水中,往日喧闹的洗衣队伍也消失了,只留下了潺潺的流水声。他停留一会,又漫不经心地走过石桥,向村外走去,快走到县级公路边时,忽然听到西南方向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他放眼望去,果然有一群人站在路边,有人还在指指点点的,显然是发生了争执。他快速跑过去,看见李长生和李秋月也在其中,围观的人明显分成了两排,中间一位妇女坐在地上,身上还沾满了泥水,身后停着一辆小型面包车,车头已经严重受损。
经过询问,徐天宇才知道这里发生了交通事故。
李秋月看见徐天宇来了,像见到了救星,赶忙跑到徐天宇身边,双手抱住徐天宇的胳膊,向徐天宇简要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是一帮城里人,他们开着面包车路过村子南面的公路时,正好遇到朱立兰在公路边放牛,他们按车喇叭时把牛惊吓着了,牛猛然往路中心跑,朱立兰没能拽住牛绳,结果面包车和牛撞到了一起,牛被撞飞起来,又翻到路边的沟里,牛死了,车子毁了,车里的人受伤了。车里的人爬出来,说朱立兰要负全责,要求朱立兰赔车,赔钱治伤。朱立兰家本来就是贫困户,哪里有钱赔他们,最值钱的牛也死了,一分钱也拿不出来。那几个城里人却是不依不饶地要朱立兰赔钱,不赔钱就要带走朱立兰去城里打工抵账。
朱立兰更是不愿放走他们,要求他们必须赔她一头同样的牛,不然就报警处理。
双方互不相让,围观的村民上前说情劝阻,也没有效果。
徐天宇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情况之后,感觉这事他不能袖手旁观,必须站出来把事情摆平才行,这也是他在村民中树立威信的一个绝好的机会,于是,他走到那帮城里人面前说:“各位大哥,我是这个村新来的村医徐天宇,我刚才听说了事情的大概情况,按理说,这起交通事故双方都有责任,应该各打五十大板。不过,按照同情弱者的原则,你们应该照价赔偿立兰婶子的牛钱,不然的话,你们别说带走立兰婶了,就是你们几个,不给钱也别想离开这里。”他说这话,是明显向着朱立兰的,而且话里还带着硬度,围观的村民听了一片叫好声,尤其是李秋月,还带头鼓起掌来。
五个城里汉子自然都不是傻子,更不是泥捏的,他们看着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听完徐天宇的话,他们都不觉放声大笑起来。其中一位光头留胡须的汉子斜眼看着徐天宇说:“什么鸟村医,一嘴屁话,你算哪根葱,快去一边待着去。”他说着,就伸手上来想抓徐天宇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