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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歆顿住,长长的眼睫垂下,遮住眼底汹涌的情绪。
她故意用调笑的语气道。
“是应该讨厌,我趁虚而入,剥夺了你真正的姻缘,生孩子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拖一拖。”
“你不是想要孩子?”
他唇角讽刺地勾了勾,眸底的晦涩在黑夜里越发模糊。
唐歆尝到唇角的咸涩。
她的确想要,如果婚姻三年到期,谁不想有个像兰奕的孩子呢?
寂寥的余生,这大概是她唯一的念想。
但她不敢奢求。
“说不想是假的,但爸妈那边我可以拖着,也可以帮你找借口。”
“找什么借口?”
“我身体不好,难以有孕。”
隔着昏暗的光线,裴颂时专注地盯住她,却觉得自己看不透她。
唐歆话音一落,那双大掌松开她的腰肢,聊以慰藉的温暖渐渐撤离。
“你以为这样,就能以退为进,让我多喜欢你一点?”
原来他是这样想自己的?
心都仿佛泡在了苦水中,唐歆连连苦笑。
那他说的老实,是指让她不要插手他的事吗?无论是感情还是生活?
他迅速翻身下床,存留在房间内的丁点儿暧昧也彻底消失。
唐歆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看到自己似乎在冰冷的森林孤独穿行太久,手脚都冰凉。
她苦笑,脸颊都埋进双手中,有泪水从缝隙里淌出来。
曾丽专程从店里来找唐歆,就看见她在月苑的画室里描画,整个人魂不守舍。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唐歆记得自己没告诉过曾丽,自己家的地址。
“去雾莳庄园找你,他们说你今天没上班。独守空房几天了,这么没精打采的?”她眼珠转了转,一副看八卦的模样。
唐歆专注于笔下,“我不是因为他。”
“那你画的是谁?”
曾丽指着逆光下,唐歆笔下的那幅素描。
唐歆手下一顿,眼睫颤了颤。
“还没画完。”
很简单的素描,脸型和发型都已经画完,五官精致完美,看上去就是那个资质风流又矜冷潇洒的裴总裴颂时。
可唐歆说她不是。
曾丽屏息看着,男子的眼下多了一颗泪痣,嬉笑的神情立刻多了抹忧伤。
她轻叹一声,“兰奕如果知道你这么伤心,他也不会高兴的。”
唐歆沉默着,把最后一笔画完,就收回画页,夹在了画本的尾端。
曾丽看着她难受心里也不好受,转移话题道:“上次那个留学生又给我打了电话,说联系不上你了,怎么回事?”
“他是个骗子。他只有兰奕丢失的钱包,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嫌疑犯。”唐歆说这些话时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偶人,表情匮乏。
曾丽一愣,第一秒想到的是唐歆情绪不太好,看谁都像凶手。
她试探着开口,“国外警察已经结案,他那天攀岩坠崖,同行的人里并没有那位留学生。”
“他可以伪装,也可以找别人串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