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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姥爷家房产巨多,田地广漠,丫环也不少,他自己是教书先生,所以深深懂得剥削人的地主不是一个好地主,他的目标是做个学生们爱戴,丫环们尊敬的好地主,他常常去田地与长工们收割庄稼。除此之外,他还尽力地去关心仆人们的生活,甚至教他们认字,给他们买点小东西。丫环们对姥爷印象极好,有几个想投怀送抱的,但都被他婉拒了,还语重心长的教育她们,要她们好好干活,来年给她们介绍俊郎。其实,这是我大姥姥的意思。
大姥姥就是我姥爷的原配夫人,是个踏实、纯朴的农村妇女,比我姥爷大一岁,是媒人硬掐在一起的,所以姥爷一般都叫她“姐”。娶二房在当时并不为鲜,大姥姥问姥爷:人家黄花闺女,你就别糟踏人家了,你还是教书的,积德行善吧!听不听姐的?姥爷很乖的回话:听。大姥姥又语:那还不去田里看看伙计们秧插得如何了。
姥爷有了大姥姥的命令,只好往田里去,一路上还在寻思,不娶个二房闹腾,那么多家产留着何用?他就这么花花地想,看到树上有鸟儿叫就模仿它们的叫声逗了逗,看到脚下有蚂蚁在般家就小心的抬脚绕过去,太阳很柔软地照在他身上,象是一个温度适宜的火炉般箍在自己身上。
突然他听到一声叫喊“啊”,他抬头寻找,看到前面田里老牛在“哞哞”地叫,感觉声音不象,太粗莽。又找了一下,右身处小河里有青蛙“咕咕”地叫,也不象,声线放不开。姥爷往前走了几步,隐约地看到一个人头在甩来甩去,他赶紧跑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小姑娘手里绕着长被单,脚下歪歪扭扭,身体四十无度前倾,眼看就要掉下去,我姥爷赶紧伸出他那条细胳膊。
我的病有所好转,除了打雷捂住耳朵上窜下跳外,一般几百分贝的声音是吓不倒我的,我妈因此放松了对我的警惕,不再每天陪伴我左右,讲故事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她说姥爷伸手去救姥姥时便戛然而止,我问,是姥姥一个人掉进河里了,还是他俩一起掉下去了?我妈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掉河里而不是你姥爷把你姥姥救了上来呢?我说,姥爷细胳膊短腿的,常年不干活不吃馒头大饼,就他那身子骨儿能把姥姥拉住?我妈说,那你正好想一想是拉住了还是没拉住,动动脑子有好处,你脑子受过伤,开过刀,钻过孔,现在有机会就多使使,我先喂鸡。
我妈在家养了好几只鸡,都是个儿肥硕,大腿鼓凸的,看到它们旁若无人在我跟前走,眼前就会出现红烧鸡大腿的画面来,香味扑鼻,口水哗哗。可我妈就是不杀给我吃,说要留着生蛋,养小鸡。我痛恨我妈的吝啬,还不如在医院呢,每周都能吃到肉。于是我想法子在我妈面前证明吃鸡肉与补脑子的辨证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