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市长和刘晓妍走出了会议室，来到了宿舍旁边一排杨树前。杨树的叶子全掉尽了，树干有点白里透青。树沟里全是树叶和淌水积下的麦草、树皮等。
程忠朝走过来的市县领导们做了个止步的手势，他们都停住了，见市长要和女经理说话，全都又退回去了。
“主要是给我们市上的林业项目要钱，其次是于书记的事。”
程忠说了这个林业项目的重要性，然后又向刘晓妍谈起了他所担心另外一件事。
于波性格一向刚直不阿，在任市委书记时，为拒贿得罪了不少小人。于书记也真是的，人家上门来拎两瓶酒、两条烟什么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他不收也就罢了，硬是给人家个下不了台。什么通报批评啦、撤职查办啦等等。当然了程忠这样讲绝不是提倡送礼，他的意思是能不能婉转一些、方法对头一些。为这事，有人老是告于波的状，连妻子李玉凤也对于波很有意见。今年以来，李玉凤采取了些措施，有些烟呀酒的她尽可能不让于波知道。个别情况下在于波在场时，李玉凤总是不等于波讲话，就坚决地婉转地把礼品给退回去了。另外，吕黄秋案后，市委把祁贵提拔的70多名副县以上干部、两百多名副科以上干部中80%的不合格干部予以了清退。这本来是市委政府的一致决定，可这些人中的个别人把账全算到了于波头上。近来，听说省上要提于波当省委副书记，这不，告于波状的信像雪片一样飞到了省里、中央……
“于书记面临的就是这样一种情况。”程忠委婉的说，“我怕陈书记在关键时刻听信谣言，那于书记上省里的事儿就泡汤了。”
女经理对程忠的一片苦心很感动。她说：“你这样暗中帮他，于书记知道了不定多高兴呢。”
“千万别，”程忠坚定地说，“千万别告诉于书记，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会把这种事儿当成是要官、跑官。他要是知道了，非砸锅不可。”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上北京，主要是争取国家给我们市的林业项目资金问题，其次是顺便给我舅爷说说于书记的事情……好的，这没问题，我和你去。可你……”
“我呢，正好想上北京在争取林业项目资金问题的时候，再答谢一下国家部委对我市引水工程给予的大力支持。这事情于书记是知道的。但是，关于他的事情，你千万不能给于书记讲。”
“好的。程市长，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可是，我们给你舅爷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品好呢？”
“程市长，我这位退了位的舅爷有两样东西最喜爱。一是体现马家窑文化的彩陶，二是我省书画家陈小银的书画。”
“遗憾的是陈老夫子性格孤僻，死也不给做官为宦者写字作画呀。”
“正好，我们公司高价从他人手上购下了陈老夫子的一副中堂画，两幅字，是准备送日本人的，我们先救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