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多这样的时刻，微不足道的细节，这个男人猝不及防地搅乱她的心思，最后再冷淡退场，只留下她一个人。
聂峥看她抽完血，便松开手，“等阿夏手术完，你就可以去见姜燃城。”
姜蔓的眼睛猛地一颤，随即垂下眼眸，低低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永远有这样的本事，前一秒让她置身天堂，下一秒就能踩她下地狱。
护士收起抽血的工具，“用棉球按几分钟，没出血就可以了。”
姜蔓闻言站了起来，礼貌地道谢。
等护士走了之后，她看向聂峥，“聂先生，别墅的东西我已经整理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
如果在他提出离婚时，她还有过想要挽回的幻想，那么在池知夏出现之后，她便只想远远地离开。
聂峥闻言倒是正眼看向她，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道：“我会让律师通知你。”
姜蔓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看上去没有半点异议，像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决定，越过聂峥就要离开。
男人眸色一沉，忽然叫住了她，“我说过，等阿夏没事了，你才可以去看姜燃城。”
姜蔓停住脚步，抿了抿嘴角，解释道：“我不是去看他。”
她背对着他，说话时没有转身。
聂峥一只手放在西装裤袋里，迈步走到她身后，“去哪里？”
姜蔓感觉到身后那阵气场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有压迫感，忽然生出一股逆反的心思，“我去哪里，应该不用跟聂先生汇报吧？”
既然他们要离婚了，那他没有权利再管她。
聂峥难得怔了一瞬，目光审视地看着她的背影，随即又恢复冷淡的模样，“随便你。”
他从她身后擦肩而过，没有再看她一眼。
……
姜蔓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她只是想逃离聂峥身边那令人窒息的空气。
她漫无目的地在医院走着，脑子里全是姜燃城的事情。
聂峥答应了她会支付姜燃城剩下的手术费，所以即便他婚内出轨，她也没有任何质问的权利。
比起这些现实的问题，她的那点感情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姜蔓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前面路上有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她已经走到后花园的一条小径上，两人擦肩而过时，因路太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