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
厉凌炀站在办公桌前，两只大手撑在桌面上，他掌面的青筋暴跳，精硕的胸膛一上一下犹如野兽般在喘动着。
听到开门声，厉凌炀抬了头，宁以初撞上了他一双深邃的狭眸，现在他眸子里染着可怕的红血色，还有狰狞的阴鹜。
现在的他，像变了一个人。
宁以初对这个人已经不陌生了，昨晚刚见过。
两人四目相对，厉凌炀将薄唇抿成一道森冷泛白的弧线，沉声道，“出去！”
宁以初站着没有动。
管家捡起碎了的钟表带着南渊先生走了出来，将书房门关上了。
一道房门，隔绝出两个世界。
宁以初看向南渊先生，“南渊先生，他怎么样了？”
南渊先生摇头，“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可以对厉少进行催眠，让他一个月休息上一天，但是他的精神情况恶劣的太快，厉少极其警觉，心里防线又强大到恐怖，我已经无法对他进行催眠了。”
宁以初不奇怪，厉凌炀是一个成熟深沉而内敛的男人，情绪很少外泄，这样的男人冷静而自制，近乎变态。
宁以初轻轻的垂落下羽捷，然后她伸手搭上门把，想进去。
“少奶奶，不可以，你现在进去很危险的，难道你忘了昨天晚上了么？”管家福伯迅速阻止道。
宁以初澄亮透彻的翦瞳望着福伯，“福伯，正因为我没有忘，所以我才要进去，睡眠障碍一旦发展成精神疾病，他就会控制不住体内那个阴郁暴躁病态的自己了，到时分裂出第二人格，第二人格会完全取代他的。”
福伯脸色一白。
宁以初推门而入。
……
书房里，厉凌炀看着去而复返的宁以初，眉心的阴霾又落了一层，“出去，不要让我把话说第三遍！”
宁以初上前，黑漉的眸子里溢出碎亮的笑意，“厉先生，我就想试一试你把话说上第三遍会怎样？”
厉凌炀觉得浑身难受，他额角的青筋都在凸起，身体慢慢的失控，他不想伤她。
伸手扣上宁以初的纤臂，他从喉头里出声，“滚！”
他将她一推。
宁以初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地毯上时额头撞上了茶几尖锐的尖角，顿时鲜血如注。
嘶。
宁以初痛哼了一声，用手捂住伤口，鲜丽的血液就从她的指缝里流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