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如同身处冰天雪地，寒气将四肢百骸都冻麻。
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时，秦烟听到耳边传来身旁百姓的探讨声。
“帝师平日里这么忙竟还陪曲小姐上街出游，真是宠爱的紧。”
“那当然，圣上昨日刚下旨给二人赐婚，相信今后定是一段佳话。”
赐婚？
秦烟脑袋一片空白，心像突然被人割了一块。
马蹄声近了，她朝人海中看去。
只见封湛一袭白衣踏马而来，龙章凤姿，小心呵护着怀里的曲白裳。
隔着茫茫人海，他们四目相望。
封湛深邃的眉眼微变，勒紧了马鞭。
曲白裳察觉到异样，也循着视线看了过去，微微惊讶：“师兄，那不是秦烟吗？”
封湛目色一沉：“秦烟已经死了。”
曲白裳悻悻的没有再作声。
而封湛的视线从秦烟掠过，再无留恋。
秦烟目光黏在他背影上，久久没有收回。
突然，裴子凌出现在秦烟身后，话语带着淡嘲：“他明知你还活着，却广告天下你死了。如今还大张旗鼓迎娶曲白裳为妻。”
他句句如刀，刀刀捅进秦烟心脏最深处。
裴子凌凝着她眼底的死寂，又问：“连你秦家祖宅都是封湛亲手烧的，你还在放不下什么？”
秦烟望着封湛远去的背影，心如撕裂。
当晚，雨色淅沥。
秦烟撑着把伞，来到帝师府。
曾经她也想过，若与封湛在一起，这里会不会是自己的家？
可如今，心死即空。
失神间，一道凌厉的剑风朝她脖颈袭来，直指喉咙。
冷意袭来，秦烟徒手握住了封湛的剑锋：“封湛，你欺我瞒我多年。可曾对我有过半分喜欢？”
封湛淡淡睨着她，一字一顿：“从未。”
这一刻，秦烟听到自己的心一点点破碎，终归寂灭。
她拿出一枚光泽透亮的双莲玉佩，对着他凄笑：“这是我及笄那年你送的，现在不作数了。”
话落，秦烟当着封湛的面，狠狠摔下！
“啪——！”
玉砸在地上，霎时碎裂！
封湛沉默的看着，袖下的手却发紧的颤。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腥气上涌，秦烟嘴角渗出血来，却生咽下去，直视着封湛的眼，一字一句。
“我祝，帝师坐拥无上权柄，临万人之上，享永世孤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