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儿跑了过来，在程思眠身旁蹲下，撸撸小袖子就要去碰盆里的湿衣裳。
“阿奶不要你帮忙，一边玩儿去吧！”程思眠看了眼小丫头。
原身不做人，没少让这对母女挨饿，谢芽儿被养得面黄肌瘦，小脸上几乎看不到肉，唯独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瞧着格外灵动惹人疼。
阿奶不让帮忙，谢芽儿站起身去把自己的小布兜拿来，摸了个毛桃递给程思眠，“阿奶，嘁果果～”
“这上面都是毛，你也不怕痒痒。”程思眠擦了手，接过毛桃，又舀了一瓢水帮小孙女洗手。
袖子拉开，小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掐痕，有新的有旧的。
被阿奶触碰，谢芽儿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程思眠清楚地看到她双眼里流露出恐惧，泪花在打转，却不敢哭出来。
这是长期挨打留下的后遗症。
在这个家里，大概只有她娘林秀蓉不会这么虐待她，其他人都是不高兴了就拿她撒气，原身打她骂她，罗春燕掐她，就连谢庭义这个当叔叔的，都会拿着棍子往她身上招呼。
才两岁多的孩子啊，这得是多深多刻骨的疼和阴影，才能让她怕成这个样子？
程思眠鼻头一酸，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声音软下来，“小芽儿乖，阿奶不打你，阿奶帮你洗白白呢！”
谢芽儿水汪汪的双眼看了看她。
程思眠自知原身“恶毒奶奶”的印象太深刻，眼下自己说什么，这小丫头都是不会信的，她索性用行动表示，一点一点给她洗去手上的桃毛，动作又轻又柔，生怕伤到她。
谢芽儿见阿奶没有要打自己的意思，小脸逐渐放松下来，眼泪花子也憋回去了。
程思眠见状笑了笑，松开她，“去玩儿吧！”
谢芽儿一步三回头地去找她娘，等见到林秀蓉，她满心欢喜，声音软软的，“娘，阿奶今天，也没有打我。”
先前程思眠给谢芽儿洗手，林秀蓉全都看到了，她抹了抹泪，欣慰道：“那你以后要好好孝敬阿奶，知道不？”
谢芽儿不懂“孝敬”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
——
罗春燕回娘家后，掐头去尾地跟她老娘告状，说老谢家为了大房那个扫把星赔钱货，连她肚子里的孙子都不顾，明明是给她煮的鸡蛋，偏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