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好哥哥，你住嘴吧，”鹤云头都大了，“我和他清清白白，江湖规矩我怎么不懂。”
“没有规矩你就行了？”
“当然不……”
远处火堆旁的马车传来压抑的咳呛，鹤云说了句回头谈，匆匆进马车。
楚七仍蒙着漆黑眼布，显得他脸色更白，鹤云第一反应是环抱住他帮他顺气，抬臂后僵了僵，改成轻拍胸口。
楚七森寒着脸。
好哥哥？
情谊？
同生共死？
他腿坏了，耳还没聋，不巧还机敏得很，这两人压低声音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人是真的阴差阳错误抓了自己。
姓鹤名云，明显是化名。
可笑连个化名都是自己偷听来的。
楚七状况不好，也不说哪里不舒服，只冷着脸背对鹤云侧躺在榻上，背影倔强，又似乎畏寒。
鹤云只好号脉后为他施针。
杨莲山不长眼色地挤上马车，他刚刚骑马在外头独自消化了会，心生一计又一计。
揣着连环计，他重新感觉未来光明，看了眼鹤云，又看一眼榻上公子清隽的背影，清清嗓子。
“其实我这趟来，是为个大买卖。”
“什么买卖？”鹤云来了兴致。
“当今圣上的七子失踪，渔民在淮水下游捞到七殿下的衣物。”
楚七的呼吸骤然紧绷。
“……被当铺转手几次后有识货的认出来；圣上勃然大怒，整个淮水流域都在寻人，兄弟你还是运气好啊，迟上两天水路就戒严了。”
鹤云捋捋楚七后背，一脸“这买卖与我何干”。
“我帮你押送剩下半段路，酬金照付，”杨莲山素来会做生意，“你把那七皇子，不论死活给找出来，我给你搞定公差腰牌，一旦成事……兄弟，给皇家办好差，至少能保你半辈子吃喝不愁。”
“抽成不少吧。”鹤云斜他。
“你七我三。”
鹤云沉吟，楚七忽而边咳边开口，“你答应过我的。”
他于塌上微微转身，露出小半张脸，蒙着眼布，话语喑哑。
扬莲山目光一凝。
这公子的确俊美，即便蒙目，那股兰芝玉树的气度仍不掩分毫，但看着莫名眼熟。
仿佛在哪见过。
“我……”鹤云难得迟疑。
楚七不说话了，只背过身低咳。
你要怎么选呢？
他攥紧身下垫褥，心下发狠。
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