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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少爷吃东西倒是斯文得紧,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此想着,又闻到那雪梨羹的香甜,下一刻,便听得自己肚中传来两声“咕罗”响声,顿时便闹了个大红脸。
那三少爷原本看书看得少神,只是冬日气燥,夜间吃一盏雪梨羹润润燥,已然是成了习惯,此刻他边吃着羹,边翻着书,冬夜寂静,冷不防听到这声响,一抬头,就见小塌之上坐着的那丫环正一脸懊脑的模样,嘴唇就忍不住勾了起来,“可是饿了?”
白清水脸一红,吞吞吐吐道,“没有,不饿。”
“嗯。”三少爷点点头,再不多言。
白清水一时气结,还只当他会大发善心,赏自己半碗雪羹,不过想她白姑娘向来有骨气,不食嗟来之食,他便是给她吃,她也是不会吃的!
如此想着,猛又听得那三少爷在吩咐:“研墨!”
他就瞪了一眼这位三少爷,心知今日这人如此做作,自然是打的要折磨自己的主意,只是没料到自己被那大白小白那般追赶一场,累个半死,竟然也还未叫他如意,当真是可恨至极。
一时心下冷哼一声,暗道你这人果然心眼小,你若想气我,我就偏不气,我偏不让你如意!
就笑意盈盈站了起来,颇是乖巧地道,“是,三少爷。”
就行至书桌旁,捏着那墨锭在砚中研磨起来。
白清水的娘原是那定芳楼里的花魁,后来自打有了白清水,是下了狠心要离开定芳楼,自己搬出来过活的。即是花魁,自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晓的。因而白清水自蹒跚学步那日起,她娘便下了心思是要将白清水养成一个大家闺秀,虽说白清水是这样的性子,但幼时受她娘亲的压迫,琴棋书画一类,也是学了些许的。
她娘又惯会风雅,便是研个墨,也是要求她研出一番风姿来。因而多年浸淫,白清水对于如何研墨,且还能将这墨研好,研得好看、研得漂亮,也自是有一番心得的。
谢楠生也自觉诧异,见她将脊背挺得笔直,研墨时尾指微翘,墨锭在砚中轻研,偶尔撞着砚壁,竟是发出清脆之响,连贯来听时,竟是有如乐曲,只是这乐声短暂,谢楠生只当自己听错了,用笔粘了墨,自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