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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开口,一直傻笑着对付手里的雪糕,好像雪糕是天下第一的美味。我心里已经绝望了,马良,你这个废物只配看小说。
她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压根儿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说我的故事有创意,她喜欢;说我平时寡言沉默,她觉得很低调诸如此类。
话题突然戛然而止,她站起身来,拍拍身上,潇洒的说一句:“走吧,该睡觉了,明天见!”
“啊!”我含混地答应了一声,僵硬地摆摆手表示再见。心里沮丧万分,完了,好不容易送上门的红颜知己,估计又黄了。
她自顾自的走了,走出十几步远,她突然回头,对愣在原地的我大声说道:“马良!别活得那么矫情!你的心被塞住了,世界就复杂了。”说完甜甜地一笑,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躺在禅修班安排的宿舍里,不停地刷着抖音,还别说,这种短视频APP特别适合我这种总是心里不安静的人,用来消磨时间最好不过。今晚,抖音似乎不太灵光,我的注意力完全不能集中,每看五分钟,就爬起来跑到室外抽一支烟。
跟当年那个三月的晚上一样,我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要不要主动约她说说话?一直想到凌晨两点,把自己折腾得困倦难耐,才打定主意,不约!
不仅是因为道德障碍,还因为她的态度。我对自己说,马良,三十六岁了,你得做一个让所有人看得起的人。
禅修班开班典礼,我们所有人穿得像苦行僧似的,脖子里挂一个塑料牌,在一个巨大的空房间团团围坐。主持人让我们主动分享对佛学的理解,几十个人傻笑着,没人开口。
这种场合,有身份的不屑说,没身份的懒得说,有感悟的不愿说,没感悟的不敢说。主持人看我若无其事的挖耳朵,决定拿我开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坐在了所有人中间,开始信口开河。
这是我的强项,大学毕业之前,我一直是个讷讷无语的人,但是在社会上磋磨了两年后,我就变成了饶舌的人,混了十几年,终于变成了一个“语言恶棍”。
如果说,青春年少的时候,写小说是我的伪装,到了社会上,饶舌就是我的伪装,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