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谢翊！”
我拍打着侍卫拦着的胳膊，可撼动不了分毫。
直到快天明，嗓子已经嘶哑到发不出声音，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明明答应过我的，会查明真相的。
爹爹就在他的大理寺，可还是死了……
寒意一点点包裹着我，我很快昏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一处破败的房中。
我开口唤春梨，可却没有回应。
来到房门外，我认出了这是谢府西边已经废弃的房屋。
如今无人居住。
我站了好一会，有陌生的丫鬟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
“夫人，该喝药了。”
夫人？我如今还是谢府的夫人吗？
“春梨呢？”
我没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没有谢翊的吩咐，谁敢将我丢到这来？
“春梨姐姐犯了错，爷放她出府了。”
可我却很快从枕头下摸出了一张帕子，上面用血写了几个字，是春梨的字迹。
夫人，爷要杀我！
帕子从手中滑落，如一片落叶，轻飘飘的。
我在这破败的屋中住了下来，与外界完全断了联系。
我不知道可有人帮爹爹收尸，娘亲与妹妹又如何了。
至于谢翊，我想，他应该和明珠公主在一起吧。
如今我是罪臣之女，只怕朝中那些大臣再不能阻止皇帝要谢翊贬妻为妾了。
半月后，哪怕待在这偏僻的院中，我也听到了皇帝下旨的消息。
贬妻为妾，不日迎娶明珠公主。
天气越发的冷了，我裹着单薄的被子，一日日数着时间。
在宫中太监过来请我入宫时，我并不意外。
那位明珠公主，只怕连让我做谢翊的妾都不愿意。
而我，确实也不愿意。
8
出乎意料的是，宣我进宫的并非明珠公主，而是皇帝。
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听着上首皇帝嫌恶的声音。
“就是你霸着谢翊，让朕的明珠不悦，当真是该死。”
一个能让臣子贬妻为妾的皇帝，我对他并不抱有希望。
但还是磕头道：“妾身愿与谢翊和离，还请皇上恩准！”
我不会做妾的。
皇帝似乎有些意外。
片刻后他拍了拍手。
有太监捧着一杯酒进来。
我微怔，没想到皇帝召我进宫，居然是想我死。
谢翊他……知道吗？
想来是知道的。
透过一旁的屏风，我看到一截粉色的裙摆。
明珠公主。
“朕许你和离，但这杯酒，你得喝下，朕的明珠才能舒心。”
我没有动弹。
“你的母亲和妹妹，按律罪当斩首。”
我浑身一冷。
许久，声音干涩道：“是不是只要妾身喝下这杯酒，妾身的母亲和妹妹就会无碍？”
皇帝笑了：“自然，朕会下旨赦她们无罪。”
我磕了个头：“妾身愿喝，可否请皇上先行下旨？妾身看到了旨意才能安心。”
皇帝不悦道：“你以为还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两名太监直接按住我的肩膀。
还有一人端着酒杯，来到我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