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眼眸未动，只在起身收回手时才说了句：“因果未了，你不得赴死。”
何种因果？
阮绵还没询问，却见南华嫣带着几位宫人走了进来，宫人手中的托盘还盛着嫁衣。
阮绵顿时心凉。
果然，就听南华嫣说：“妹妹可算醒了，三日后你就要启程去北国了，快试试这嫁衣合不合身。”
阮绵猛然望向牧尘，颤声问：“这就是你说的因果？你拖着不让我死，是因为我死了，就没人替南华嫣代嫁？”
面对质问，牧尘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见他承认，阮绵只觉得胸中郁气翻涌更甚，又吐出一口淤血。
牧尘瞥见那淌有些发黑淤血，隐隐觉得不对。
他正要上前，却被南华嫣抢先一步挡住。
“妹妹，牧尘好心救你一命，你非但不感恩，怎么还责怪他？莫不是被黑巫术反噬了心智，还未清醒？”
牧尘闻言，眉头果然一皱，露出不耐的神色。
南华嫣眼中闪过得意，又伸手拎起一件嫁衣抖开，那竟是一件红色的袈裟！
在阮绵震惊的目光下，她故意冲牧尘说：“我们的婚期也近了，父皇特地命人赶制出了嫁衣，你不如回房试试？”
牧尘点了点头，和南华嫣转身离开。
“等等！”
直到他们跨出了房门，阮绵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她忍疼撑起身体奔到门口，不可置信问：“你们一个是圣女，一个是圣僧，却要成亲？”
南华嫣轻笑一声，含羞说：“我和牧尘姻缘是命盘测出来的，乃天赐姻缘，妹妹不必担心，我和牧尘定能恩爱白首。”
阮绵摇头不愿相信，理智早已山崩地裂。
她扯住牧尘的衣袖，流泪质问：“牧尘，你不是告诉我，你心中只有佛祖，只有修行？”
“自三年前你拒绝我，我便是在伽蓝谷日夜煎熬，都不曾去找你，生怕坏了你的修行！”阮绵凄怨低吼，却道不尽心中委屈。
“如今你竟要成亲，是你不要你的佛祖了，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可牧尘却极其平静回答：“天命所归，我自当遵从。”
“这算什么天命？！”南阿绵嘶喊着控诉，“牧尘，在你的眼里，这天道是否就是南华嫣的每一句话？”
“冥顽不灵！”牧尘冷眼怒喝，甩袖就把大门关上。
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