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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随宁却提起另一件事。
“我记得你小学二年级有一次数学小测考了全班第三名,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你就一个人趴在桌子上,趴到下午放学。我给你带牛奶你也不喝,你说不饿,但是肚子一直在咕咕叫,比下课铃声还响。”她扬了扬下巴,“就像现在这样叫着。”
贺明洵哑火,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怎么不吃?”
“病人要分餐啊,你没发现我戴着口罩吗?”
他终于发现今天只看到了林随宁一双眼睛,停下筷子,“你生病了?”
“烧了两天,退烧了能动了就跑来找你了。”林随宁冷哼道,“结果还被你质疑我动机不纯,只是为了担心影响联姻才来的。”
贺明洵动了动唇,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声音很轻,“我没拿到满分……也可以吃吗?”
以前没拿到第一名,他回到贺宅是没有吃饭的资格的。他只能被关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做题,在纸上落笔用力又大声,试图掩过肚里的长鸣。
林随宁又往他嘴里塞了块糯米糍。
“我刚刚其实很生气,也很委屈,但我知道你很少能感知到我的情绪,所以我自我消化完了。”她把口罩拉到下巴,擤了擤鼻涕,“但太多的负面情绪堆积在心里,就像糯米糍,吃多了总是不好消化的。”
贺明洵看着眼前的人,鼻头红红的,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
“我是站在老朋友的角度关心你。”她又戴上了口罩,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该吃就吃,不用绷得太紧。”
那双眼睛里面有一片湖泊,湖水是草莓口味的。
贺明洵尝到糯米皮下的草莓颗粒,心跳漏了一拍,让他错了频率险些掉进湖里。
这种新奇的情绪让他有点不适应,他移开视线,胡乱抓了杯果汁咕嘟嘟咽下好几口,又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喝了第三杯了,只好放下。
林随宁紧接着伸手把那杯还剩一半的果汁推到他跟前。
“为什么不喝?”她问,“我今天发现你还挺喜欢喝果汁的。”
贺明洵脱口而出,“没有。”
“我像个恶霸一样逼你又吃又喝的。”她不由分说地把吸管对准他的唇间,“喜欢就喝,今天给你一张自由自在券。”
果汁是草莓味的。
这回又快掉进湖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