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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九天风雷,御四海风霜。我感受到有强大的力量聚在剑端,带的燕衡山巅的疾风倾泻而下,吹疼了我眉尾的血痕。
而这一方幽谷也被自南方压来的浓云遮住了日光,显的更为深邃。我再承受不住这力量,挥手将它击在冰幕上。原本厚实的冰幕顷刻生出裂痕,自上而下绵延开去,大片的冰石坠落碎在地上。旋即有浓烈的血腥味窜入鼻间。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我不喜欢这味道。
巨大的力量震得所有人倒在地上,我提剑落入阵中。弃尘吐了一口鲜血,撑着剑吃力地站起来,他说的话我记得清楚:“扶凰,你如此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我不信这世间有什么天谴,就算有也应先是你们天族。”
就算后来我死了我也不相信有天谴这一说。
水墨丹青收尽最后一笔,那场我记不全的战役到此已经完全清晰起来。我举族脱出神界,并于天元六万八千零七十四年发动叛乱,只是我没能成功。
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廊下已站定方才说话的两人。声音与面容对上号,正是百年前用计让我三万将士埋骨荒山的白衣将军。他叫疾风是空渠的二师兄,我伤了弃尘正欲杀他,是他自前方赶来从我剑下救走了弃尘。他的声音悠悠传来,与百年前在两军阵前斥责我的声音判若两人:“师弟又出去了?”明明是个疑问句,却问出了陈述句的味道,好似空渠出府已是常事。
跟在他身后的人着了一身青衣,不是弃尘。疾风阶品已是上神,随侍在侧的只能是空渠府中的一品仙吏。他做出恭敬的样子,正声回复:“回上神,神尊两个时辰前就已出府。”疾风听后脚步一滞,侧过身问他:“为何去了这么久?”
“小仙不知。”青衣小仙有些惶恐,又将腰弯得更低。
疾风摇了摇头,正身长叹一声:“唉,罢了,他那样的性子,既劝不住就由他去吧。”
走了两步,他像是又想起什么再次停住:“我近日看师弟一双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就随手替他卜上一卦。卦象显示他近日有劫,我思来想去这劫八成是要落在扶凰花上。空渠极爱此花,莫要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