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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特意聘过闺塾师。我家大娘子做姑娘的时候就被教养的很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外面那些闺塾师不过有些虚名罢了,哪里比得上我家大娘子悉心教养的好。至于教习先生,京哥考牙牌时请过不少,大娘子都让敏儿姑娘跟着一并去听。所以我家姑娘是又通琴棋书画,又懂经营管家,出落得是一流的好。”崔妈妈脸上不免得意。
“听上去敏姑娘真是举世无双。”宋时与话锋一转,“既如此,还要我来做什么?趁着天色尚早,我还是回汴京去吧。”
宋时与说话就要走。崔妈妈愣了一瞬,急忙追上去,几步之间已经到了屋外的廊下。崔妈妈积攒的不满终于是憋不住了:“我说宋娘子,您好大的脾气,一言不合就要撂挑子走人?您在吕相公夫妇面前也是这般做派?莫不是欺负我周家小门小户,您看不上眼?”
宋时与一笑:“不瞒您说,我在圣人面前也是这副做派。圣人但有吩咐无不是清清楚楚,吕相公夫人也从来都是坦诚相待。崔妈妈,打从我下车开始算起,您嘴里说过几句实话您心里清楚。您这表面一派和气,心里全是算计,恕我不奉陪。”
崔妈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道这女人实在厉害,句句都是明火执仗地拼杀,完全不是内宅里斗法的路数。
不过崔妈妈倒还没有被这一股火气顶得头脑发昏,再难对付,她也得把大娘子交代的事办成。崔妈妈咬了咬牙,道:“宋娘子,不是我不跟您交底。这个中缘由,说出来有些忌讳。但您既已经做了我们姑娘的闺塾师,迟早也会知道,我便同您说实话吧。”
宋时与在廊下敛裙而坐,等着崔妈妈的下文。
“我们姑娘今年年初刚及笄,出落得端庄秀丽,才貌双全,这一点雄州城里有目共睹,真没骗您。我们大娘子为了教养好姑娘那真是倾尽心血,只盼将来姑娘能嫁入高门,谋个好前程。无奈咱们牙行身份尴尬,虽说领了牙牌就是半个官身,可在人家正经相公老爷们眼里还是末流。”
崔妈妈喘了口气,继续道:“三个月前,大娘子去东京走动,不知怎么得了个消息,说元日宫中会办一场选秀,女子只要年龄合适,不论出身皆可参加。”
崔妈妈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投向宋时与,像是在等她的佐证。宋时与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个事,不过限定了户籍在东京。”
崔妈妈脸色稍霁,道:“大娘子认准了这就是姑娘一步登天的机会,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给姑娘改了户籍,只等着元日就要带姑娘进京参选。谁料想,平时和顺乖巧的姑娘却突然发了疯一般闹起来,抵死不肯进宫,还绝食了五日,险些饿死。唉,可给大娘子心疼坏了。”
宋时与垂眸道:“看来敏姑娘就算绝食抗争,也没能改变大娘子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