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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寿堂的婆子见她来了,立刻挑起帘子迎她进去。
屋里,炭火烧得正旺,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无声的化去段昭浅身上沾染的寒气,她略略抬眸,里面笑语盈盈,一家其乐融融。
许是见她这个外人来了,欢声笑语骤歇,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冷凝。
是了,这一屋子全是骨肉至亲,除了她。
她举止从容,姿态优雅上前给老夫人和赵氏行礼。
老夫人一贯待她亲厚,亲手将她扶了起来,语气慈爱,一脸关切询问着她的身子,她低眉顺目,浅浅笑道:“不过沾染了风寒,累的祖母忧心了。”
赵氏怀里抱着明哥儿,也跟着问了几句。
她一进来,便有两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一道是陆怀彦,一道是站在角落的晁梦泉。
陆怀彦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他眼底压着不喜,很快移开视线。
夫为妻纲,段昭浅对着他略略躬了躬身子,“见过世子。”
陆怀彦还以为她又会不管不顾贴上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见着他,她眼中便似盛了夏日的骄阳一般,滚烫灼人,不懂矜持为何物,看着叫人心生厌烦。
见她未曾多看他一眼,他微微一怔,唇畔闪过一抹讥笑,难得,她倒是懂得收敛了。
晁梦泉还在不动声色打量她,宽大的衣袖下,她紧紧攥着手指,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她知道陆怀彦不喜欢她,可却从未想过,段昭浅竟生的如此明艳动人,好一张芙蓉面,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眉目如画,唇不点而朱,艳却不俗,反而带着几分清丽脱俗的淡雅。
与她一比,自己这副小家碧玉的容貌,顿时显得寡淡无味。
“浅浅,这是明哥儿,是怀彦兄长的骨血,你也知道的,半年前长卿战死沙场,这孩子的母亲是个情深意重的,也随他一起去了,只剩这个可怜的孩子,怀彦的功勋上,也有你大哥的功劳,祖母的意思是,把这个孩子过继到你名下,一来可以为你博个贤良淑德的名声,二来也沾沾喜气,早日开花结果,让祖母如愿抱上嫡亲的孙儿。”老夫人拉着段昭浅坐在身边,显得无比亲厚,她伸手从赵氏怀中抱过明哥儿。
五岁的孩子生的唇红齿白,格外讨喜,怯生生的望着她,“婶娘好。”
老夫人的说辞,还真是与上一世一般无二,什么情深意重,真是惯会恶心人的,明哥儿的母亲,不是好好站在那里吗?犹记当初因为明哥儿与陆怀彦有几分相似,她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孩子,真真疼到心坎里去,甚至常常幻想,她与陆怀彦的孩儿会是什么模样!
如今细看这孩子眉眼与陆怀彦相似,鼻子与唇却像极了晁梦泉,是她蠢才没有注意到,段昭浅极力压下心头的恨意,他们想让她认下明哥儿,有何不可?
待大厦倾覆那一日,这便是他们铁证如山的罪状。
见她沉默不语,陆怀彦冷着脸道:“段昭浅,这件事你的意见并不重要,我与祖母已经决定好了,只是礼貌性通知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