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秦盛阳的手机响起。
电话里的女声充满了畏惧，叫他：「盛阳哥哥，我梦到我们的宝宝了，她在抱怨我不肯好好照顾她，你能不能来陪我……」
下一瞬，男人抽身离开。
5
在原地躺了许久，我才终于有了点力气。
心脏的运转已经很慢了，现在的我几乎动弹不得。
我艰难地爬起来找药，却只在地缝的角落，看到一颗沾满了灰尘的药片。
我要吃吗？
我艰难地，痛苦地想着这个问题。
身体的疼痛和羞辱哪个更加让我难过，我几乎都不用想。
我将那颗药捡了起来，擦擦灰，随便找了点水，喝水吞下。
做完了这一切，我就彻底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用极其缓慢的速度恢复。
突兀地，手机响动起来。
我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接，手抖着按下接听按键。
我的主治医生的声音兴奋地响起，充满了欢喜地说：「秦夫人，我们现在有个好办法，能帮你申请一下实验药。这药不花钱，而且效果显著，虽然不能给你延年益寿，但一定能减轻90%的痛感和犯病概率！」
我眼前一亮，声音虚弱地说：「那我要做什么？」
医生说：「医生两天后到，会直接过来给你检查，你在此期间不能犯病，不能情绪过激，到时候他会来给你最全面的检查。」
我顿时答应下来，决定今天就提前住院。
医生好几个月前就希望我住院了，此刻听我说这个，也很高兴，表示会给我安排一个独立病房，免得我受刺激。
只是我没想到，到了医院，我会看到两个我最最不想看到的身影。
秦盛阳推着李玥儿的轮椅，两人显然是正准备去医生办公室。
我从精神科回来，准备进住院部办理手续，不期然，和两人对上视线。
李玥儿上下打量我，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
秦盛阳的表情也变得颇为意味深长。
他冷着脸，开门见山地说：「来道歉的？若是如此，你的诚意显然不够。」
对方说得十分笃定。
我强迫自己深呼吸。
努力地平复心情。
不能犯病。
绝对不能犯病。
我还要等药呢。
等医生来了，确定我可以用药。
后面这半年，我就可以谁都不求，体面地、安静地处理好自己的身后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疲惫孱弱的，做什么都做不好。
我说：「我来医院的确有事，但和你们无关。让开，好狗不挡道。」
李玥儿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撑着虚弱的身体，重重地对我「啐」了口。
她大声地对我说：「齐皎皎，你有病吧！盛阳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而已，你怎么能骂他！」
我白她一眼，就要略过去：「你也不差。」
下一瞬，我被一只手狠狠钳住。
秦盛阳强迫性地拉住我，声音冷然：「道歉，你要的一百万，可以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