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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昭还没来得及回答,院子外传来一阵怒骂,接着,一个瘦弱的老妇扑过来,抡起放在柴房外的扫帚就往郁景丽的身上招呼:“死妮子,赔钱货,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说,你是不是又来柴房里偷柴去烧!这才几月就要烧炕,当自己是城里的少奶奶?”
啪啪——
两声闷响,郁景丽猝不及防挨了两扫帚,连忙抱着手臂往一边躲:“阿奶,我没有,你别打我……”
妇人正是郁老爷子的原配苏氏。
“好啊,你还敢给这贱人送吃的,家里的米粮是大风刮来的是不是,轮得到你拿来做人情?”苏氏连着打了郁景丽数下,一抬眼从门缝里瞧见云昭昭手里的馍馍,圆瞪着双眼,手下更狠:“还偷吃的,真是母猪生不出好货,你怎么不去死啊你?”
这显然触怒了苏氏。
她手里抡圆了扫帚,打得毫不含糊,一边打一边尖声骂:“吃里扒外的东西,家里人自己都吃不饱,还敢拿白送外人?”
郁景丽被打得眼泪汪汪,小声争辩:“阿奶,她不是外人,她是二哥新娶进门来的媳妇,是二嫂。”
“呸!”苏氏啐了一口:“你巴结着你二哥都巴结到外人头上来了,我告诉你,就是冲喜用的贱货,一分嫁妆没有,你二哥看不看得上她还是一回事,你一口一个二嫂叫得亲!”
顿了顿,苏氏满脸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将来他就会给你添嫁妆?想都别想,老娘还没死,就是死了,名下也还有儿子,这个家轮不到他做主!”
“我没有!”郁景丽说不过,也被冤得狠了,哇的放声大哭起来:“我没巴结二哥,我就是可怜二嫂!”
“你可怜她,怎么不来可怜可怜我?”苏氏打得更狠:“我是做了什么孽,才让我家老二生出你这么一个赔钱货!”
云昭昭瞧着这一幕,心头涌出一阵怒火,捏紧了手里没吃完的馍馍站了起来:“够了!”
苏氏气得脸皮煞白:“你敢吼我?云昭昭,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反了你了!好,好,今儿不教训教训你,以后你不得骑到我个糟老婆子的头上去?”
她跳着脚,摸着腰间的钥匙就去开门,将云昭昭往院子里拽。
云昭昭本就想出柴房,顺着她的拉扯就到了院子里。
从郁景丽挨打开始,其他屋子里的人都出来了,只是见状都见怪不怪。郁家二房的人都不在,没人护着郁景丽,郁景丽缩在门口呜呜的哭。云昭昭一出柴房,就挣脱了苏氏的手,弯腰将郁景丽先扶了起来。郁景丽一双手上全是红痕,小脸斑驳,哭着躲到她背后去。
云昭昭胖,随手一推苏氏,苏氏就趔趄了两步,这一下,苏氏更生气了。
“好啊你,你还打我?”苏氏插着腰呵呵抽气:“反了反了,你这不孝的狗东西,真是皮子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