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初晨心肠好？
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她沉默，低下了头。
孙婷梅依旧疾言厉色，“我告诉你，别以为檀先生拿你当千金小姐养你就真的是檀家千金！来到这个家你就得给我缩起脖子做人，别痴心妄想用你这张脸攀上高枝变凤凰！”
“妈妈，对不起，是我让您失望了。”
“我要听的不是道歉！总之，今天有贵客登门，给我收起你那副狐媚子样！”作为佣人主管的孙婷梅没有多余时间浪费，冷声提醒。
“我知道了，谢谢妈妈的教诲。”她仍然道歉，目送对方离开，眼神像是空洞无神的傀儡娃娃，只剩下一张白净精致的脸。
驻足许久，卓心瑶望向窗外。
天边鸟儿尽飞，她却犹如扎根生长在这里的郁金香，自由不得。
孙婷梅那一巴掌下了狠劲儿，她拿遮瑕勉强才能遮住。
换好衣服下楼，正好碰上檀丞吃早饭。
对方心情很好，朝她打招呼，“心心，早上好。”
身后是母亲灼灼的视线，卓心瑶平淡回了一句，“少爷好。”
檀丞蹙眉，很明显不喜欢她对自己的称呼，安静两秒也没在乎，只说，“下午那堂公开课你没忘吧？在北校区呢，正好我开车带你过去，咱俩坐一起。”
托檀初晨的帮助，卓心瑶从小学起，就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檀家小少爷檀丞上同一所学校，直到大学也是同班同学。
只是这种私立贵族学校，大多在乎阶级等级，所以从小卓心瑶在学校里就有个外号——“檀丞的书童”，到了大学才好些。
“不用了，少爷。”卓心瑶站到餐厅一角，毕恭毕敬低头。
“不行。”
“真的不用了。”
檀丞是个喜怒无常的，少爷脾气惯了，势必要她给一个答案，声音也冷下来，“卓心瑶，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被拒绝，如果你非要拒绝，得告诉我一个理由。”
一面是檀丞的威逼，一面是孙婷梅的注视。
卓心瑶被两头夹击，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回答，“我——”
“小丞。”
身后那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卓心瑶身形轻颤了下，是生理性抗拒的反应。
檀丞乖乖叫，“舅舅。”
“心心既然拒绝，自然是有自己的私事，你不要胡搅蛮缠。”檀初晨西装革履，从头到脚都是极其考究的私人定制，神色淡然斯文，俨然看不出昨晚的兽性。
“她能有什么事……”檀丞不愉嘟囔，“知道了，舅舅。”
檀初晨经过到卓心瑶身边时，好似不经意扫了她一眼，落在她捏紧裙摆泛白的指尖上。
“心心，似乎很怕我？”
被他盯着的视线太过有压迫感，卓心瑶攥紧了裙摆，呼吸微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没有，檀先生。”
檀丞打哈道，“就是怕您也正常，就连我看见您都觉得害怕呢，更别提她这个胆子小如鼠的小丫头了。”
